任何一个机构都是有派别存在的,kbs也是如此,而且更加激烈。
作为韩国的‘国家电视台’,kbs一直是各党派的‘兵家必争之地’。去年‘社长罢免’行动后,kbs换上了身为新国家党一份子并被私下猜测是时任总统朴槿惠表哥的朴春奉,kbs才算真正完成了权力的更迭。
但选举失败的民主统合党也绝不能放任kbs成为现政府的‘一家之言’,所以朴春奉上任的交换条件就是,kbs的两个副社长中的一名必须由民主统合党人员出任,另外一个副社长是中立人士,负责kbs的后勤部门,保障了kbs在派系斗争之间还能继续正常运转。
民主统合党的这位副社长名叫崔哲秀,比朴春奉年轻十五岁,在这个级别的人物中,算是‘年轻有为’。但‘年轻有为’并不是绝对的褒义词,它的另一个意思是‘资历尚浅’,所以在和‘老奸巨猾’的朴春奉的斗争中,他几乎处处被打压,如果不是朴春奉顾虑到多方面的原因而手下留情了,他现在早都卷铺盖滚蛋了。
但手下留情换来不是相敬如宾,而是深深的妒恨。崔哲秀上任之后的锋芒被朴春奉毫不留情地一一斩断之后,他终于学聪明了,不再那么贪婪,他把所有力量都缩回来集中在了对在野党来说最重要的新闻局。在一年时间的经营下,新闻局上从局长下到制作人,全部变成了他的人,不服从他的人要么被调走,要么被开除,无一幸免。
朴春奉默许了这个行为,崔哲秀也不染指其他部门,态势就这样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但是这种平衡在今年六月初发生了变化,朴春奉心脏病发住院疗养,大小事务自然就落到了两位副社长肩上。保持中立的后勤副社长安东健没有势力外部支持,怎么可能是崔哲秀的对手,他也算是个聪明人,谨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有任何动作。而崔哲秀则相反,他趁此机会频频染指朴春奉的‘地盘’,就连新职员入社仪式他都‘代劳’了。
他认为这是一个顶掉朴春奉的天赐良机,只少一个借口而已。
但是现在,看着手里的这份档案,他觉得这个借口他已经等到了。
崔哲秀拿起桌上的电话:“把《三日纪录片》拍朴灿荣的vj叫过来,还有所有母带……恩,马上让他过来。哦,还有,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保密。”
……
阿九已经在车里等了五分钟,但他的学员还没来。
时间观念不好的人,他不是很欣赏。但考虑到十万韩元的吸引力,他还是决定再等等,最好这位就别来了,耗一个小时拿钱走人更好。
闲着也无聊,阿九掏出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两下,点进了in。
泰妍的电话打不通,留言也不回,这几天没事儿他就会上in看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好像已经渐渐变成了一个习惯。
他看到了泰妍的道歉文字,心里有点发堵。在字里行间他能感受到这几天泰妍受到了多大的压力,虽然他觉得自己什么立场去关心,但是这件事本来就不公平。不公平的事情就可以不爽,他这样安慰自己。
还是没更新,19号晚上道歉之后,一句话、一张图,都没有再更新过。
有一种死寂的感觉。
阿九退出in,再点进去line,给泰妍留言。刚输入了几个字,忽然有人敲车窗,他看了眼,把手机揣回兜里,放下了车窗。
“你迟到了十分钟。”
“对不起。”
这是一个戴口罩的女孩,声音有点沙哑,但很悦耳。阿九看了看她,真的很难再责怪她。说起来这也是人家买的时间,就算不来也就是一个‘有钱任性’,拿钱做好服务就行了,替人家操这份闲心好像没什么道理。
“上车吧。”
女孩又弯了下腰,然后绕到车另一侧,拉开车门坐了进来。下一秒悲剧突生,她关车门的时候,包包的带子被车门夹住了,她似乎觉得很丢脸,用力一扯——带子没想象中结实,扯断了。
“安全带。”阿九说着,伸手过去帮她把带子拽下来。女孩为了不产生身体接触,尽可能地靠紧椅背,但是因为身体的某处却因为过于突出,还是碰到了阿九的肩膀。
什么东西软软的?
阿九心里奇怪,下意识看了眼,女孩的衣服也是薄了点儿,这一看不要紧,俩人四目相对,都非常尴尬。
“嗯?”女孩忽然发出了疑惑的鼻音,下意识凑近去看阿九的脸,接触的部分加大了一点儿,肩膀诚实地反馈给大脑一个小小的、凸起的形状,阿九赶紧坐了回去,摇摇头,试图把这个感觉驱散。
女孩好像没有发觉,随着阿九坐回去凑得更近,似乎想要把他看清楚一点儿。傍晚的光线不好,又或许是她的视力不行,已经凑得很近了,她还想更近。
阿九真的很想大喊:‘室长啊,快来看看吧,我可没骚扰她,她要骚扰我啦!’
“朴灿荣pd?”
还差三公分就吻到的程度,女孩终于看清了阿九的脸,并且叫出了他的‘名字’。
“呃……是我,iuxi。”
“你、你认出我来了?”iu非常堂皇,又有些不甘心似的,把口罩摘了下去,嘟囔道:“我准备了好久呢,怎么认出来的啊……”
“因为……”阿九略尴尬地笑了,晃晃手里的文件夹:“我有你的档案,李智恩小姐,上面还有你的身份证。”
iu恍然大悟,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