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说!”朴槿惠简直要气疯了,巴掌抡起来,但看到金炳世衣服低眉顺目,认打愿挨的样子,又把手放了下来。如果搁在四十年前,她还是青瓦台的公主,金炳世还是青瓦台的卫士,这个巴掌早就落在他脸上了,但现在……大家都老了,脾气也没有那么冲了。最重要的是,她完全信任金炳世不会存心害她。
叹了口气,朴槿惠道:“事到如今,隐瞒已经没有意义,以允真的手段,早晚她会查到真相的……”说着,朴槿惠盯着金炳世的眼睛,道:“我问你,在这件事上,你做没做手脚?”
“没有,绝对没有!”金炳世立刻说道,就算他做了,他都不会承认,何况没做,他怎么可能背这种黑锅!
“无论发生什么,一切都是意外。”
“……”金炳世心领神会,点了点头:“我懂了。”
金炳世说完,转身离开了书房,朴槿惠悠悠叹了口气,也起身回了卧室。
……
王思明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疼。晃了晃脑袋,沙子簌簌地落下来,身上的伤口,火燎燎的疼,王思明咬紧牙关,心里暗想,如果知道这么疼,还不如直接晕着不要醒过来。
王思明眯着眼睛,视线里看到的是绵延到天边,一望无际的沙漠,他有点到现在,脑子还不是很清醒。记忆碎片一点一点记起来……他还记得在酒坊的事情,毒打他的人叫做阿巴斯,然后好像来了一个人,然后有人来给治伤,再然后就被打晕了,之后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好像是做梦,但如果是做梦,为什么会在沙漠里?
胡思乱想着,终于有了点力气,王思明挣扎着爬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翻了个身,爬到沙丘上面,想看看四周的情况。
忽然,面前出现了两只脚。王思明抬起头,看到了阿九,瞬间一百种滋味涌上了心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或者哭笑都有了,王思明往前爬了一步,抱住阿九的腿,怎么也不松开了。
“瞧你这点出息,这就开始抱大腿了?”
阿九笑笑,把王思明扶了起来。王思明这才看到,沙丘另一头是什么样,横七竖八全都是尸体,不远处另一个沙丘上,一辆破旧的货车陷了半个轮子在里面,再看向阿九,他身上也是血肉模糊,很显然,这些人都死在他的手里,而他也受了伤。
王思明看了看四周,前后左右竟然都是一样,除了沙丘就是沙丘,一股叫做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王思明跌坐在沙丘上,苦笑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轻轻翕动,发出干涩的声音:”师兄,你走吧……你一个人或许能走出去,我走不了乐,你带上我,我们都活不成。”
“要知道你这么没出息,我都懒得救你……不用你抱大腿,老子收了钱,就肯定救你。”阿九也是浑身哪儿都疼,如果他身上没伤,这些追击的叙利亚民兵根本伤不到他分毫,但他身上带着伤,而且伤口已经崩开渗血,在背着王思明这个拖油瓶,难免顾此失彼,恶性循环之下,虽然干掉了所有‘尾巴’,他也伤的不轻。
但是,现在却不是养伤的时候。
阿九把王思明放平在沙丘上,以强大的意志力隔绝掉痛感,从沙丘上下来,在各个尸体上摸索,主要是水壶和干粮,然后他把尸体都集中在两个沙丘中间的低洼处,在这里,不需要多久的时间,风沙就会把他们全部掩埋。
昨晚了这些,他又跑去试图启动那辆陷入沙丘的货车,但事与愿违,轮子已经磨破了,车轴陷在沙子里已经变了形,根本启动不了。连续试了几次,发动机很干脆地冒起了烟,阿九不得不放弃。
王思明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心里着急,但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此时天逐渐亮了,沙子也开始有了一点温度,阿九放弃了尝试,把王思明背到车厢里,拧开一个水壶递给他,自己也喝了两口。
“车是指望不上了,等会太阳升起来,沙子会急速升温,白天我们走不了,只能等到晚上……昨天跑路的时候,我已经沿途做了标记,我们原路返回,只要回到大路,就不会迷失方向,总会有转机的……没事,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王思明只是抿了一小口水,他其实已经放弃了,四肢像断了一样无处着力,这茫茫的沙漠,一个人走出去几乎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更别说本身已经受伤,还要背着一个人了。他少喝一点水,就能给阿九多留下一点,或许就这一口,就能让他活下来。
喝完了水,阿九把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几件外套挂到货车后门,做成了一个帘子。这道帘子可以挡住阳光,虽然会闷热一些,但总要比烤成人干强得多,而且避免了暴晒,还能减少体内水分的蒸发。
做完了这些,俩人也像是尸体一样,并排躺在了货车车厢里。
一时无语。
王思明已经决定闭目等死了,阿九在发呆。他从下了飞机,一直到现在快三天的时间都没有休息过,一刻也没有,又拖着浑身的伤,一路干掉了二十几个追击的叙利亚民兵,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达到了一个人的极限。但他知道,此时如果他垮下来,就真的像王思明说得那样,两个人都要死在这里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就在阿九快要睡着的时候,王思明忽然动了动,阿九睁开眼睛,看到王思明正在沾着身上的血,在写些什么。
他好奇地看过去,发现王思明在写一封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