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周的时间,得知贺拉斯病危消息的小王子安森把自己关在了卧室内,什么都不吃,什么也不喝,就像是彻底消失了一样——圣树骑士分团掌旗手萨拉尔德带着八名圣树骑士,不分昼夜的守在房门外林·特恩两个人,也不允许靠近房门半步。
而就在这十四天内,焦头烂额的格林·特恩不得不承担起了“瀚土城公爵”这个头衔来带的一切责任,因为他是首席副将,唯一能够代理小王子权力的人。而当瀚土战争胜利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瀚土,乃至大半个都灵王国之后,在经历了大清洗之后有些冷清的瀚土城,一下子变得无比热闹了起来。
南方的领主,著名的大商会,商贸重镇的首富权贵,都灵城内世家贵族的代表……全部都是既有钱,又很有势力的人物,却像是一群闻到了腐肉味道的鬣狗一样,来到了这座瀚土城,与之同行的还有大批大批的随从,礼物和钱财。
与王国大部分地区相比,瀚土实在是太过于闭塞了——等到小王子带着军团回归瀚土城的时候,贺拉斯病危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都灵。而现在整个王国只有两个人拥有绝对的继承权,安森和贝里昂,后者更加的名正言顺。
每一次国王加冕,对于整个都灵的权贵们而言都是一次大洗牌——许多人赌对了人选而一步登顶,或者一夜暴富;而更多的人则是在这场赌博当中输的倾家荡产,即便是被斩尽杀绝,人死灯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即便明知道危险如此巨大,但他们依然还是前赴后继,并且不惜一切代价——对于很多小贵族和富商们而言,因为这可能是他们唯一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让都灵那森严的爵位等级出现些许的裂缝,爬向更高的位置。
而对于那些本就地位超然的世家贵族来说,想要让家族继续显贵下去。就必须在新国王加冕之前和他打好关系——赌赢了一切都能照旧,而如果输了……知道后果的人一般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对于自己的敌人,哪怕是贺拉斯这样的国王也相当的小心眼。
而格林·特恩当然也很清楚,如果安森想要得到那把属于他的椅子。这些人就必不可少——他想要统治王国,想要成为一个大权在握的国王就必须在整个王国境内都拥有自己的支持者,如果自己把这些人推掉,他们就会转而去支持贝里昂。
这是一场必须要赢的游戏,而游戏的基本规则之一就是谁的人多。谁的权力就更大。贝里昂在都灵城内的影响力无可匹敌,所以安森的胜算就在于这些王国各个地方上的权贵,还有那些在都灵城内被排挤和打压的世家贵族身上。
而格林·特恩不得不一次次摆出虚假的笑容和他们一个一个见面,然后告诉他们王子殿下现在身体略微不适,然后一个接着一个握手,收下那些光是看着都会让人忍不住咽口水的礼物,记下一个又一个名字,然后和他们拥抱,仿佛真的已经成为了朋友一样。
每天每夜,焦头烂额的首席副将听着他们说出那一个又一个荒谬的请求和希望得到的东西。仿佛已经看到安森殿下坐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了一样。
“我可能得提醒您一句,现在整个瀚土城到处都有谣言在疯传!”刚刚走进屋爱德华就看到那一脸疲惫的格林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挥舞着那杆并不趁手的羽毛笔:“全部都是关于王子殿下的——最骇人听闻的一个,甚至都在说安森殿下死在了铁峭山!”
“那就抓住造谣的混蛋,统统绞死,然后再把所有散播谣言的家伙关进牢房里面去!”没好气的首席副将像是在发疯似的:“还要我教你什么是王国律法吗,首席掌旗官大人?!”
“不需要,但是如果那样做的话,整个瀚土城就没有几个活人了——当然,我也在尽可能的阻止谣言。”爱德华同样无奈的笑了笑:“但我们光这么做是不够的。想要遏制谣言就必须用更强硬的手段——比如拿出一些证据来,证明殿下还很健康!”
“那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做?!”格林·特恩都快疯了:“有什么办法尽管说啊,说出来让我们都知道啊!”
“……事实上。我觉得我们不需要什么证据,我们只需要把殿下请出来就可以了。”一边说着,嘴角一扬的爱德华·威特伍德将房间的门让开站到了一侧,原本还一脸颓废的首席副将脸上就只剩下惊讶的表情了。
“安森殿下?!”
“这段时间实在是委屈你了,格林。”小王子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骄傲:“从今天开始,我会重新肩负起瀚土城公爵应该承担的责任的。”
“不。不是瀚土城公爵,而是都灵王国的继承人,是未来的都灵国王应该承担的责任和必须做的一切事情!”虽然看起来依然有几分颓废,身上的衣服也乱糟糟的,但是那双眼神当中却充满了力量:“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您、您是说……”
“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把属于父亲,也属于我的东西让给贝里昂叔叔的,我要亲手把它夺过来!”没有那么多的激动,却也谈不上冷静,小王子就像是在说一件即将会发生的事情一样:“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过去的我实在是太过依赖你们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国王,一个统帅会做的事情。这样下去我不可能打得赢贝里昂叔叔的。”安森笑着看向他们两个人:“我要再一次召开会议——把所有人都找来,我要让所有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