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姹紫嫣红中,女子甜美的笑声流转在空中,突地夹杂着低微不断的呜咽声,如琴瑟拂过水面。
“卿本佳人,奈何为娼?!”
这句带着鄙夷带着怜悯,不重不轻的话拂过在座的每个人耳边。
那红衣少女,头戴玉钗,闭月羞花之容,哽咽低垂,脸庞动容,似是受了委屈,狠狠的颤抖着,那公子的话如一根磨得尖利的刺扎在她心底。
这时,众人已是停下手中的动作,惊讶的转过头看着那俊朗的男子和那少女,这话不仅是说那少女,众位女子们仿佛也被那男子的凌厉的眼神所伤到,那男子的眼中带着的鄙夷,仿佛她们肮脏之极,在那样的目光下,她们敏感的内心也仿佛被剥了衣服,在炽烈的阳光中烧烤。
一时,竟无言面对这样的目光,她们纷纷低下头,微弱的哽咽似是传染了在做的美丽少女,哭声顿时大了许多。
那红衣少女低垂的头这才轻轻抬起,看着身旁明明嘴角带笑,却生生让他感到寒冷的人,轻轻抬起衣袖,擦拭眼角的泪光,声音微哑道:“公子嫌弃我们,妾身无话可说,走进这样的行业,妾身早将个人荣辱置之身外……”她说着突地鼻子一酸,眼中又落下泪来,滴入那冰冷的地面,却仍是咬着嫣红的下唇提声道:“可是,公子可知……我们一弱女子,在这吃人的外面,断是活不过明天的……”
她哽咽着泣不成声,泪水如雨柱般的撒在姣好的面上,转过头,以手捂面。
刘欣听罢,眉头皱起,轻轻扫了在坐的女子们,眼中晦暗如黑夜,低沉道:“有一法可以让你们脱离这种身份,还可以嫁做人妇,安居乐业,你们可愿?”
这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安定,仿佛让人不由自主的就相信了,那少女们陡然听到可以脱离现在这卑贱的生活,还可以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心中突地升起希望,眼中蓦地一亮,纷纷抬头看向那明明粗衣,却气质不凡的男子。
片刻,那些满怀希望的少女又重新低下头,现在这个世道,那种男耕女织,不用颠沛流离的日子,是她们想也不敢想的。
“你们只需按我说的做,成事不在话下。”刘欣说着,语气中难掩的自负与高傲让那些女子心中又是一颤。
沉静中,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怦怦按捺不住的心跳声。
“妾身愿听公子安排。”那身旁的红衣女子早已止住哭泣,脸上难掩的兴奋带着期冀的看向他。
众女一听,本是飘零之身,没有什么主见,一想:还有什么比现在处境还差的?不妨一试,鼓起勇气齐声道:“妾身愿听公子安排。”
一番安排从他若有若无的笑容中荡出。
不久,太阳西下,颠簸的马车也在西霞暖日中沿着原路返回,高大华丽的太守府近在眼前,一行四人安静的坐在马车内,那声声带着期冀又悲凉的声音犹在耳畔回转。
“大人们可尽兴?”在得到通传,李太守憨厚的脸上有着坏笑的从厅中走出。
那走在前面的鲍大人看了看李太守,突然一甩袖,“哼——”脸上带着怒气的走过李太守。
“鲍大人?”那李太守看着骤离的鲍宣,一时不明,赶忙转身。
那鲍宣却似是气急,未理那后面的喊声,自顾自的疾行而去,甩动的宽大衣袖随着风剧烈鼓动。
“这……”李太守一脸不解,转身去看那亦是不满的后面三人。
“李太守,就是这么款待我们的?”刘欣脸色不豫,冷着道。
那胖胖的身子一怔,不解,却极力恭敬的弯着腰谄媚:“下官对各位大人可是热情备至,尽心款待,不知哪里惹了鲍大人不豫?”
李太守虽是恭谨,可是神色傲慢,语气中竟对着这些鲍大人的手下不屑,张口也只是问鲍大人为何不豫。
刘欣淡淡的笑了一声,似是对这样的态度并无不满,淡漠的唇边带着神秘的笑容:“李太守请的那些姑娘可真是贞洁,誓死不从,差点可是伤到鲍大人。”
“竟有此事?”李太守吃惊的抬头,那些姑娘可都是自己熟识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让这些不知分寸的小娘们坏了大事。
“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好好惩办那些人!”他眼中带着忿恨。敢坏自己大事?!
刘欣望着他生出恶意的脸,再也没有刚才的憨厚恭谨,笑了笑,转身走出厅内,身后两人未看那太守,只是眉间却显厌恶,跟着刘欣身后走进廊道。
清早,莺啼悦耳,晨露清澈,这份安逸却对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打破。
“我们要见太守!”那昨日酒楼的红衣女子义愤填膺的敲着朱红大门。身后亦是一声声明明本是较弱之声,现今却满是愤慨高昂尖利的哭喊,如鬼魅哭叫。
一声声的嘶吼,那朱红大门蓦地打开,那些美艳如花的女子周围也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吵什么吵?!”来人睡意不足,满脸不耐的吼道。
“我们要见太守!”声势高过那男子的声音,众女姣好的面容怒气难掩。
那人定眼一看,怎么这么多美貌的姑娘,不愿多想,即像往常般随意道:“太守不在。”
“我们要见太守!”那女子们却是不管,一个个提起尖亮的嗓子向那府中喊道。
那守门的男子似是被着尖利之声刺到,皱着眉头向后仰头,已是不耐迅速上前一步,“你们再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来人!”那守门之人已是魁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