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呢?”
“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是什么人。这才是传说本该有的神秘色彩。不过,”于子霆话锋一转,看向了白沐卿,狐疑道:“你到底和他什么关系?你的行为可以说是死罪啊!他竟然就这么放过了你?”
说话间,于子霆的脸上还浮现出后怕的神情。其实就连白沐卿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她以为就在刚才自己已经死定了,可是,刘左昂却放过了她。
“..也许,他只是懒得弄脏了手吧。”白沐卿侧过身,将目光投向了沿路的寂寥:“从此以后,我和他再无瓜葛了。”
这么说着,心里却留下了一丝落寞,关于刘左昂。
十一岁,连肩膀都显得过于稚嫩。那双手,是怎么握住枪,扳动扳机的?!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当子弹穿过对方脑门,鲜血溅满他的脸和衣服的时候,他的表情又是怎样的?是她所见到的毫无波澜,还是,至少闪过一丝恐惧?
他是不是也有说不出的苦衷,所以才总是笑不出来。无法像常人那样开怀大笑?!
白沐卿打开了窗户,任凭风肆虐地打乱着她的长发。
原来自己从来没了解过他。
总觉得,那个背影,多少有点单薄,却显得有点熟悉。
为什么?明明是如此宽阔的肩膀。
为什么,总感到心像是要崩坏了?
“这就是你家?”
车子没过多久便停在了界街附近一处较偏僻的角落,很不起眼。
白沐卿提着不大的行李箱第一次踏进了这个不大,却很简洁的小矮房。室内的摆设很简洁,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陈旧发黄的墙壁虽然重新粉刷过,却还是能从一些剥落的墙漆中看得出来它的年岁。房子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四方的茶几,三面都有沙发。近门口处有一个酒柜,清一色的朗姆酒。这是于子霆破案的灵感来源。再往里便是卧室,一张单人床就差不多塞满了整个房间。厕所加浴室是相连的,却被独立在卧室外面。再有,就是一间书房。倒比卧室更像睡觉的地方。白沐卿一来,于子霆自然退居二线。于是卧室便理所当然迎来了白沐卿这个新主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和白樱公馆是凡间和天堂的差异,甚至可以说这连公馆一级下人的房间都要稍显逊色。但在白沐卿看来却很是和谐,温馨的家。
正是她需要的地方!
“你就撮合着住吧,自然无法和你以为住的别墅城堡比。”于子霆自嘲着将沾血的外套艰难地脱了下来,摔倒了一角。
其实,作为单身男人来说,他算是很干净的了。至少没有脏衣服臭袜子什么的到处乱扔。有的也只是几个喝空了的酒瓶子而已。
“没有啊,我觉得很不错!”
白沐卿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也许是廉价加有了年岁的原因,她一坐上去,嵌在沙发里面的弹簧就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像没吃油的老机器一样发出难听的声响。
“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怎么样了!”白沐卿一瞅见急救药箱就连忙起身给于子霆包扎了起来。嘴里还一直嘀咕:“虽然没伤到筋骨,但是不及时处理的话,发炎化脓就麻烦了!”
“你太大惊小怪了,这已是家常便饭的事!我必须得快点好起来,冯翔和罗永辉的案件还要查呢!”
“你何必这么拼命!?”白沐卿不解地劝道:“你已经被停职了,此事不在你的管辖范围。再说租界这么乱,到处都是贼,天天都有案子,就算一个都逃不走你又能逮到几个?”
“你不懂!一旦你下定决心做一件事,并且是一辈子的誓言的话。你是痛苦的,但同时又幸福着!”
“哼!大道理!”紧紧地打上一个美美的蝴蝶结后,白沐卿不屑地哼了一声,便起身不予置理。
她的不予赞同惹得于子霆颇为在意,赶紧起身跟了过去,嘴上并未打算止步:“你现在还小,有的就是意见和浮躁。现在看不见的东西,到了契合的时机,自然就懂了。人啊,不痛过,记不住。刻骨铭心说的就是这个东西...”
“我不熬夜的。大叔你有什么唠叨话等明早,我洗耳恭听ok?”白沐卿一个急转身,手一横,将于子霆拦在了房门口。
那边似乎慢了一拍:“我是在传授人生阅历给你,好让你少走不少歪路..等,等一下,你刚才叫我什么?”絮絮叨叨的于子霆说到一半才转回来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的难看表情,惊讶地瞪大着双眼看着理所当然模样的白沐卿,有点匪夷所思。
“大叔啊!”白沐卿平淡的回应划过满满的不屑。
“我才三十出头,哪有这么老!”
“可是你整整大我一轮十二生肖,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啊!难不成你还想厚颜无耻地让我像子衿一样叫你‘哥’?”
“这你倒不用,”于子霆隐讳地一记落寞神情说:“她从来不这么叫我。”
“那一定是你不称职!”
“我们不是亲生兄妹。”
“...哦,那倒是她的不对了。”白沐卿傻傻一笑,圆润地带过了自己的尴尬转移话题说:“我有点饿,想吃牛排!”
“这么晚了,哪来的牛排?”于子霆白眼一个,便转身转进了厨房,从里面幽幽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