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霖低咒着也跟着跑起来,在下楼的楼梯间里上演着一场急速追逐,当他听到前面的撞击声,是ròu_tǐ砸上墙,狠狠撞击出来的声音时,他停了下来。
站在楼梯上的白霖喘着气看着在前方楼道上停下来的男人,看着他捏着拳头一拳拳地往墙体上砸,看着雪白的墙壁上瞬间出现了一团团的红色印迹,目光也深深一沉。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地放下她?半辈子还不够,是不是要把这一辈子都花在那样的女人身上?你看着她恋爱,看着她结婚,还一直这么守着,唐易恒,你自己扪心自问,现在的你,算什么?”
砸拳头都显得无力的唐易恒颓废地慢慢蹲在了地上。
“我算什么?你说我算什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右手被截断,我却连一句做主的话都说不上,她的手怎么能够截肢,她那么喜欢弹钢琴,从小就喜欢,没有了右手她会疯掉的!”
可是他却不能阻止,因为那个男人一句话就将他轻松打败!
我是她丈夫,我比谁都更有资格来做这个决定!比你唐易恒有资格!
唐易恒的双手紧握成了拳头,都能听见骨节发出来的卡擦卡擦声音,一双通红的眼睛就像魔怔了一般紧盯在了某处,脑子里疯狂地在重复着这句话!
你没资格,你没有资格!
不需要任何刻意的攀比,他苏景今只要亮出他的身份就将他瞬间秒杀!
他苏景今是她的丈夫,而他,什么都不是!
白霖看着颓废着蹲在地上的男人,这个平日里看似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的唐家大少,从小过的是锦衣玉食的悠然日子,打小就在北城里横着走习惯了,出了事有爸妈有舅舅撑着,那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他在北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北城里谁不羡慕他有这样的好家世?那个女人不以能靠近他为荣?
如果说他舅舅是北城里屈指可数的好男人,谢安泊是北城里出了名的花花浪子,而他,浪子不算,因为他从不在外面玩女人,顶多就是参加一些宴会偶尔带上一个女伴出席,没有固定女伴。
他唐易恒虽然放荡不羁,但却也是个另类,一个至今没有当众宣布有过固定女朋友的另类!
唐家大少女朋友的这个头衔,至今悬空!
是不是这样的日子过腻了,非要给自己找牛角尖钻?
白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所在意的家人朋友之外,唯一一个能让变脸sè_qíng绪失控的人就只有这个女人了!
可是人家已经嫁人了,嫁了六年了!
从他二十六岁到现在三十二岁,整整六年时间!
白霖有时候真的很想剖开他的脑子看看他脑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特么放着好好的女人不要非要去喜欢一个有夫之妇?
听到他那一声:“她没有了右手,会疯掉的!”时,白霖终于忍不住地低吼一声。
“我看疯掉的人不是她,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