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选出了如意郎君,巫神部族很快便传遍了消息,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无论对田震这个最终的选的人满不满意,所有人都发出了祝贺的声音。
田震保持着云山雾罩的状态,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已经开始张灯结彩的巫神部族,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里是圣女的居处,如今田震作为未婚夫,顺理成章的被圣女邀请到这里做客。
圣女,也就是花薄雨,飘然来到田震身旁,顺着田震的目光看着窗外,屋里很安静,两人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其实心知肚明,相对皆有千言万语。
“你不准备说点什么?”
花薄雨似乎耐不住了,打破了双方的沉默。
“有话说,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田震收回目光,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两人的距离曾经近到过极致,然而至那之后,两人渐行渐远,一度反目成仇,如今居然又平静相对,甚至还有了婚约,田震实在有点消化不良。
花薄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开玩笑的说:“你似乎对本圣女的婚约很不高兴啊。”
田震直言不讳:“的确高兴不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觉得呢?”
“你还想杀我?”
“对。”
田震看着花薄雨认真的脸,心中闪过一点沮丧,他不是没有想过最完美的结局,花薄雨可以放下仇恨,这个决定是处于一个美好的动机。
“你觉得把我绑在枕边,机会可以更多一些?”
花薄雨回了一个胜利者的笑容,微微点头。
田震也笑了,苦着一张脸:“你真的打算把仇恨永远放在自己身上么?你叔叔是咎由自取,你是知道的。”
花薄雨闻此,脸色黯然下来,幽幽道:“或许早就不是那个原因了。”
田震愣了一下,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哪里又知道,每每花薄雨心最疼的时候,是当她寻到田震复仇时,田震给予的那种漠视,那种毫不在乎的样子,比仇恨更让人难以接受。
而在巫族的选亲之上,花薄雨却忽然发现,田震似乎认出了自己,而且在即极力的想要证明这一点,这让她有些惊喜,原来自己的出现还是可以让他有些波动的。
心境在那天的祭台上就悄然发生了变化,只是心中还有一层障碍难以逾越,毕竟仇恨还在,于是她安排了那一夜的埋伏,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尝试,无论成或不成,我将往事放下。
只是,这一切,当面对这个人的时候,花薄雨忽然没有勇气说出来,因为这个人惯用的漠然有回到了身上,让人不敢太亲近的说话。
田震在这一点上或许真的不擅长,他没有察觉到花薄雨语气中赌气的成分,自以为得到了答案,眼神里的漠然越来越明显。
“你还是那样,没有变。”
花薄雨看着这份默然,心渐渐冷了下来。
田震说道:“我以为你变了,可惜没有。”
“你希望我变成什么样?”
“至少……”田震说了两个字,却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花薄雨期待的看着田震,田震却已经背过身,透光窗子眺望远处。
“你应该知道,我的确变了,至少我现在不再是任你拿捏的花薄雨,而是巫族圣女,所以,就算你知道我的目的,你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不用你提醒我,放心,我会竭尽所能摆脱这一切的。”
田震冷冰冰的说道,然后转身向屋外走去。
将到门口,花薄雨再也忍不住了,忽然叫道:“田震,你给我站住!”
田震蹙眉驻足。
“我就问你一句,如果……如果我真的准备放下一切,真心要做你的女人,你会答应娶我么?”
田震愕然的回头,花薄雨的表情很认真,也很期待,这一刻田震心里颤动了一下,隐隐意识到自己或许误会了什么。
然而花薄雨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满意的答案,田震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出莫音的身影,无论如何,他做不到在她之前再迎娶别人。
田震的迟疑让花薄雨的心沉到了谷底,然后忽然有些痴狂的笑了起来。
“我他妈真是蠢,居然问这种问题,好了,你走吧,不过,别想离开!”
花薄雨的恼怒让田震更加清楚的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或许自己真的误会了,花薄雨选择自己的目的……
不过终究田震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无论真相是怎样的,他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迎娶花薄雨,尽管花薄雨在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分量的。
正如花薄雨所说,田震的身边被安排了四五名化神期的修士,监视田震以防离开,这个做法让很多人不解,难道田震还能逃婚不成?
事实上,田震的确没有任何要尝试逃走的迹象,随着时间推移,大婚之期渐近,田震每日就是在自己的住处打坐修炼,没有丝毫异样。
在婚礼的前一天,田震忽然面带喜色的拿出一面蓝色的铜镜,和镜子另一端交流了片刻后,田震心中大定,多日以来第一次出门。
门外的几位化神修士立即尾随田震,时刻监视着。
田震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再次来到了巫神殿中圣女居住的门庭,如今他来此已经不需要通报了。
花薄雨正在对镜子着妆,透过镜子看到走进来的田震,没有理会。
“我来这里是向你请辞的。”
田震说道。
“你觉得你能走的了吗?”
花薄雨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