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吃你的,用你的,穿你的,住你的,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顾采荞白眼一翻,简直就想倒地不起。
顾君白却犹觉得不够刺激,紧接着道。
“小荞,你看我也不小了,以后还得娶媳妇儿,咋地得存点儿聘礼啥的不是?咱家赚了钱都进了你腰包,我也不分你的。可是你叫我干别的活,是不是应该给我开点儿工钱啥的?嗯?”
顾采荞彻底恍然大悟了,“顾小白,你……坑爹啊!说来说去,你就是看上了姐姐那点儿钱了是吧?你多大了,你不才八岁么,离娶媳妇儿还差老远呢,你忙个屁啊你!赶紧的,跟我去腾屋子!”想要她的钱,休想!臭小子,我说你最近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原来是打着本姑娘银子的主意呢,真是阴险。
顾君白抚了抚下巴,忽地抬眼望向顾采荞。“小荞,坑爹是什么意思?”立马换来顾采荞恶狠狠的一瞪。
“坑爹么,就是好事想不着爹却时时刻刻想占爹的便宜。”顾采荞内心狂汗一把,简直不能想象自己的脑细胞得是何种构造,才能把坑爹这词解释的这么这么的……标准!
顾君白再次抚了抚下巴,暗暗的想:原来坑爹是这个意思,那他这种好事也想着小荞还时时刻刻想占小荞的行为不应该叫做坑爹呀!小荞不是爹,是姐姐。
于是,某小白的心里产生了一个新词——坑姐。
于是,某小白在心里暗暗发了个誓,这辈子,势必要将坑姐这门事业发扬光大!
“哦,那小荞你快去腾屋子吧,我这脸上的疤刚刚磨的时间好像不够,我回去再磨磨去。”
顾采荞眼眸一瞪,“顾小白,你有没有搞错?姐姐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得完?”
“开工钱吧。”
“小白,看在姐姐救你一命的份上,你就跟姐姐去吧,行吗?”
“开工钱吧。”
“小白,好男儿要顶天立地哟。我虽然是姐姐,可你是家里最大的男娃哟,你难道不想成为好汉子吗?”
“开工钱吧。”
“……行!赶紧给我滚出来!”臭小子,你给我等着,屁大点事你居然就问我要工钱,看我以后疼你不!转念又一想,她的钱啊,她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啊,以后就得分给这个臭小子一部分了,想想都肉疼啊。
一听顾采荞说行,顾君白忙丢下了手里的姜块,阔步朝前走去,看都都没有看身后跟被剜了肉似的顾采荞一眼。
你不是最爱钱了吗?
那我就偏要抢了你的钱,哼哼。
顾采荞和顾君白到了田贵生家,瞅了一眼田大川的情况,又问了问韩仲谦到底有无把握医治好,得到了韩仲谦的确认,二人才放心大胆的走到了田家旁边的茅草屋前。袖子一撩,开始大干一场。
“小白,我去里面把那些稻草捆好,你来把它们全部搬到田大叔家的屋后的屋檐下,省得下雨的时候浇湿了发霉。”
顾君白点了点头,一把拉开了茅草屋上悬挂着的木门,跟着顾采荞一起进到了屋子里。
扑鼻而来的气味,让二人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又松开了。这茅草屋田贵生家一直用来装柴禾,所以味道竟然比他们家里要好闻许多。
想想刚刚到他们家闻到的那股子味道,霉味不像霉味,尿骚不像尿骚,顾采荞知道,那味道是长期没有更换床褥或者脏衣服长时间不洗堆放着才能够发酵出那么浓郁的味道。
光是回忆一下,她就觉得难以呼吸。
还是稻草的味道好,淡淡的,带着一股子草香。
抓起一小把稻草,分成均匀的两份,揪住打掉了谷粒的那头,打成一个结,凌空一扬放落回地上,俨然成了一根稻草绳。
顾采荞也不罗嗦,弓着身子抱起一拢又一拢的稻草放到打了结的稻草绳上,估摸着差不多了就揪住稻草绳的两头,将抱过来的稻草稳稳的夹在里面,用力的勒紧系上,就完成了一捆稻草的捆绑。然后,顾君白就走过来,拎着稻草捆轻轻松松的朝着田贵生家的屋后走去。
青南村每家每户的房子都是有屋檐的,不管房前屋后都有。屋檐下,都留了一个沿坎,沿坎的边沿会有一条小沟,专门用来排走下雨天从房檐下滴下来的雨水的。一般有钱人家,沿坎会用石板砌成,高低各不同。而像田贵生家这样的经济条件,加上人又是个懒的,自然不是石板沿坎,而是造房子的时候就把地基造的略高两寸,然后再根据屋檐滴水的位置,用触头理出来一条浅沟,同样可以将雨水排走。
只是,那沿坎到了下雨天便会被浇湿,人一踩,房前屋后就是泥泞不堪。
今天是个下雪天,雪开始慢慢融化,田家的沿坎也不容乐观。
顾采荞和顾君白忙着将稻草全部搬到田家屋后之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韩仲谦也给田大川的伤势进行了处理和治疗。用了一些他爹留下来压箱底的好药,以及他自己平日里采回家的药草,总而言之,田大川的小命是保住了。
“韩呆子,田大川没事了吧?”
“没事了,好在有那些枝繁叶茂冬天也不掉叶子的杂树,不然直直的摔倒山底,怕是华佗在世也没用。”背着药箱,看着忙着扫地的顾采荞和正组装着床架的顾君白,韩仲谦忙放下了药箱,却又不帮忙。
“采荞,这个……这样真的好吗?毕竟他家也不富有,我看我还是回青龙村算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哭天抢地的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