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殿出来已是白天,不久就看见两个端着食物的巫师前往宫殿取令牌,银月亮了令牌告之国主吩咐今日食物由我们送到黑渊,那两个巫师听见后欣喜若狂似乎很惧怕去那黑渊的样子,没有丝毫质疑便将手中的食物交给我们。
因为手中有令牌一路畅通无阻,从木栏下慢慢被放下,距离地面越来越远,头顶上的光亮在我们眼中变成很遥远时,木栏停在黑渊之底,四周有微弱的火盆勾画出这里的轮廓,黑渊下面的空间比我想象中要大很多,迎面而来全是潮湿血腥的味道,脚下的泥泞在微弱的火光中才看清是满地的血泊。
这些应该都是被残杀妖族用来血祭的鲜血,四周到处都是只剩下骨架的尸骸,我明明记得血祭是把割颈的妖族推下黑渊,从这么高的地方坠落下来也应该粉身碎骨,可除了森森白骨我始终没看见皮肉。
沿着火光照亮的通道一直前行,黑渊之底实在太巨大和空旷,以至于这里任何细微的声音都能传递到很远的地方,走了没多久我和银月就听见有人对话的声音。
前面的火光似乎要明亮一些,我和银月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音靠近过去,那火光的深处是一处宽敞的祭台,一个青袍巫师气喘吁吁表情无可奈何的从祭台上走下来,他手里拿着一条僵硬的蛇,随意的扔在地上,我和银月看见这样的死蛇已经有很多。
银月在我耳边压低声音告诉我,那巫师便是灵山国掌管刑罚的巫罗,他旁边的石台上凌乱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刀具和刑具,每一个上面都血迹斑斑,想必都被巫罗使用过,刑具的旁边有一个笼子,里面蠕动的全是五彩斑斓形状怪异的蛇,那蛇尾部分叉悬有两个肉刺的钩,身上鳞甲也是如此形同鱼钩的弯刺。
“一天时间,你看他这个样子一天时间就会说出十二金人的下落?”巫罗戴上厚厚的妖皮缠绕在手上,似乎他对这笼子中的蛇也忌讳莫深,小心翼翼拿起一条,蛇在他手中不停蠕动张开的嘴布满尖牙,然后转身看着巫姑有些无力的说。“所有刑法我都用过,可他从被禁锢在这里就没说过一个字。”
“你……你对他用钩蛇?!”巫姑盯着巫罗手中的蛇震惊的问,声音中透着一丝懊悔的愧疚。
“灵山所有的刑罚对他一点用都没有,我只能用钩蛇。”巫罗声音阴森的回答。“真不知道他那颗心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即便用这钩蛇到现在我还没听他有过声响。”
我感觉银月的手抖动一下,回头看见她一脸吃惊和心痛,极其小声的对我说,钩蛇是凶兽别看不大但猎食手段极其残忍,被钩蛇扑食到的妖物会被钩蛇尖锐的牙齿在身体上咬出一个洞,钩蛇便从这个洞钻入妖物身体中,因为钩蛇身上有倒钩的鳞刺,一旦进入后就再也拉不出来,钩蛇会在妖物体内开始撕咬吞噬,直到从另一个地方钻出来。
“我每天放一天钩蛇在他身体里,看着钩蛇在他体内咬食,直到命悬一线,再把钩蛇取出来,这样的酷刑即便是再嘴硬的人也难以承受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可你看看我都用了多少条钩蛇。”巫罗指着旁边被他从巫咸身体中挖出来的钩蛇对巫姑说。“还好有巫既的丹药能让他恢复血肉,每天这样周而复始的折磨他,要说他早就说了,就一天的时间我劝你还是别抱希望。”
巫罗一边说一边抓着钩蛇向祭台走去,我和银月看见祭台上被铁链穿透四肢紧锁的巫咸,应该事忌惮巫咸的巫法,即便是灵山十巫合力制服巫咸也不敢怠慢,生怕巫咸逃脱便用如此惨不忍睹的刑具将其锁困在此。
巫咸身上伤害累累,浑身上下看不到一处完好无损的地方,身下全是斑斑血迹,还有不断从身体中滴落下来的鲜血,两只眼睛如今只剩下两个流淌着黑血的窟窿。
“他……他眼睛呢?”巫姑瞠目结舌震惊的问。
“眼睛……”巫罗看了看巫咸回头对巫姑低沉的说。“从把他锁在这里,我日夜不停对他用各种刑罚逼其说出十二金人的下落,可他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一直死死的盯着我,那眼睛我看的心烦意乱,所以……”
我和银月心中暗暗一惊,我能感觉到银月此刻的愤怒和戾气,巫罗在逼问巫咸的过程中应该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竟然活生生把巫咸双眼挖了出来。
“谁让你伤他眼睛的!”巫姑突然暴怒的大声斥责,我看见巫姑的手也在不经意的抽搐。
“巫朗说过不管我用什么办法,无论如何也要从他口中得知十二金人的下落,这事当时你也在场,怎么今天反倒是问起我来了?”巫罗不以为然的回答。
“我只同意你逼问他,从来没允许你这样对他!”巫姑声音慌乱而急促。
“允许?你不允许?”巫罗拿着钩蛇从祭台上转身走下来,站在巫姑的面前用嘲讽的语气说。“你还真当自己是灵山国主,你不允许我就不能去做?你要真有这样的权利也不会来这里,别忘了如今在灵山能说允许和不允许的只有那人,你今天还是国主,不代表明天还是,或许下一个被锁在这里的人就是我,或者是你……”
巫罗提起手中的钩蛇,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妖物蠕动着五彩斑斓的身体令人恐惧,加重语气对巫姑冷冷的说。
“我们之所以现在还是灵山十巫,只不过是因为对那人要有用,一旦我们失去价值的时候,你认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别管其他人了,管好自己吧,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