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台阶下,舒夜紫衣飘飘,阳光似在他周身镀了一层金光,宛如神邸,高贵不容侵犯。
“七皇兄,怎么就你一个人?”舒荛居高临下的问。他身后林立着十名暗卫,皆面色阴冷的看着舒夜,精神高度紧张——经过昨晚一战,他们已经把舒夜列入高危名单里。
“小萱呢?”舒夜冷声问,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握紧腰间宝剑。
舒荛紧皱着眉,凤眸里写着不满:“花未央呢?”
“回家了。”舒夜道。
“是吗?”舒荛不信,目光越过他落在马车上,方才分明听侍卫说花未央来了,肯定在马车里!薄唇轻勾,他笑了起来,“本宫早说过,要秋若萱的命,就拿花未央来换!否则……”
“否则怎样?”丝毫不受威胁,“秋若萱是秋阁老的独生女,虽然秋阁老已经死了,但秋家对大昀的功劳还在!父皇和朝中大臣是不会让你乱来的!”
“是吗?本宫能牢坐太子之位这么多年,难道你能想到的本宫会没想到?”舒荛冷哼,鄙夷的摇了摇头,“没想到你的蛮夷之地呆久了,脑袋都不灵活了。”
马车里未央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听到舒荛鄙视舒夜,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很想出去,可是卫风就坐在车帘外,挺拔的腰杆挡住她的去路。
“本宫记得,当年秋阁老救过你是吧?如果不是他发动王氏一族以死群谏,你们母子早见阎王了。你放心,只要你把花未央交出来,本宫保证不伤害秋若萱。但你要试图搞什么鬼,那秋若萱的名节性命……”
“你敢?!”舒夜厉声打断他的话,握剑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这些细节都被舒荛看在眼里,他更加猖狂:“你有问天护体,本宫不是你的对手,但七皇兄你不要忘了,这京城是谁的地盘!再说这秋若萱,对你意义重大对本宫眼里却只是一个女人,本宫看得上她是抬举她!封个夫人便能堵住悠悠众口,太子府死个小妾也是不打紧的……”
舒夜用力握紧剑柄,明知他在故意激他却还是控制不住情绪——当年为了他们母子,秋家一门已经被报复完,只剩下秋若萱一人,而他答应过秋阁老会护秋若萱周全,他一定要做到!但花未央,亦是他要守护的人!深吸两口气,他道:“你再激我逼我也没用,花未央已经回家了,你若想见她应该去花府!”
“花府?有那么快吗?哼,你敢让本宫搜你的马车吗?”舒荛敢肯定,花未央就在那车里!
“可以,拿皇上手谕来搜!”舒夜说罢,转身就走,“至于秋若萱,你爱怎么就怎么吧!”
门后,一个娇小的人影软了下去。秋若萱用绣帕捂着嘴,泪如雨下。夜哥哥竟然不管她的死活?夜哥哥竟然不管她!
“你到底还是不敢闯我太子府,哈哈哈……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回来?”
“哈哈哈……”
侍从们附和着大笑起来。
如此嘲讽,如此刺耳!花未央实在听不下去了,刚一动就被卫风给按住:“别动,王爷身上有伤!”
强到能使用问天的人也会受伤?未央一惊,想到关于太子府的传闻,不敢再动。
舒夜紧绷着脸跳上马车,卫风立刻扬鞭催马走。
眼看着马车渐渐远去,秋若萱的心都要碎掉了。
夜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殿下,怎么办?”
“没关系,不是还有她吗?”舒荛回眸,扫了一眼门后蜷缩的人儿,玩味的勾起唇角。他相信舒夜会回来的,花未央也会回来的!弯腰扶起地上的人儿,他语气温和如邻家的大哥哥,“秋小姐,本宫没说错吧?你的夜哥哥已经完全被花未央迷了心智,连你的死活都不管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秋若萱委屈的咬着下唇,茫然无助。
“他不肯拿人来换,咱们就只好兵行险招了。“
“什么招?“
”你肯剁下一个手指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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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达达,一路上舒夜都阴沉着脸不说话。薄唇紧抿成线,素来含笑的桃花眼蕴酿着团团风暴。
花未央感觉身边就是坐了一座冰雕!她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挪,悄悄的把车帘掀开一角。这是回花府的路!他要放了她?
她回眸,惊讶的看着他,心里却没有了重得自由的欢喜。
“从现在起,你自由了。“他淡淡道,闭上眼不再看她。
这算什么?前一刻还温情如水,下一刻就冷如冰山了?有这么玩人的吗?要玩也是她玩人!
未央心头火起,但是被点了哑穴不能说话,扑到他身上伸手抬起他的眼皮,摇头晃脑的示意他为她解穴。
舒夜默了一下,为她解开穴道。
一解开穴道,花未央立刻道:“舒夜,你若想东山再起,必须依靠王皇后留下的旧部。秋若萱若有事必让旧部们心寒,你实在不必为了我……”
“这事与你无关。”他打断她的话。
“怎么无关?舒荛要的是我!只要我去了,秋若萱就安全了……“
”我绝不可能拿你去换!“他猛的提高了音量,严肃的瞪着她,”你想都不要想!”
未央心一暖,白皙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有些担心的问:“卫风说你身上伤,你怎么会受伤?”
舒夜一愣,放软语气道:”没的事,他骗你的。“
这死卫风!未央磨了磨牙。
“小萱的事你不必介怀,我会另想办法。”他安慰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