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样?”玉云灵冷冰冰的问,虽然她的嗓子毁了,声音沙哑,但不损她与生俱来的威严。一个国破家亡的帝姬,在这些个有土地有实权的霸主面前,不输分毫。
“可以休战,既往不咎。”夏临渊漠然吐出八个字,霸气十足,完全不容人拒绝。
他的意思是拿着大昀的七座城不还。
哼,到手的东西怎么能还回去?
“夏皇若执意如此,我大昀便只能陪战到底了!”一直没有吭声的舒夜抬起眼眸,肃杀的目光直扫夏临渊。
任何一个君王,失城都是莫大的耻辱。舒夜若不能收复失土,终其一生就只能被定义成懦君了。
“朕无所谓。”夏临渊狂妄的迎视他,眼底闪烁着嗜血的笑意,充满挑衅:不服来战!
气氛再度紧张起来,空气似浓稠得要停止流动,让人呼吸困难。那些小国的王都心惊胆颤的面面相视,大气不敢出。他们都太弱小了,都是陪自己的庇护者来围观的,在结论未央之前都不敢轻易发表意见,出来混就怕站错队,得罪了谁都不好。
“夏皇,你一直说你是为惜月帝姬复国,夺的那几座城是也为惜月帝姬而夺,为大梁而夺。那就不算能是你的东西。”楚云羡适时道,仿佛还嫌不够乱,他幽幽的叹了一声,继续发表高见,“既是惜月帝姬的东西,那你就没有权利决定东西的归属。”
“昱皇所言极是!如今惜月帝姬已死,箬星帝姬是您的母妃,惜月帝姬的母亲,霜云帝姬惟一的女儿,你是不是应该尊重一下箬星帝姬的心意?”舒夜接过话茬,不时瞟瞟楚云羡。张口惜月闭口惜月,这厮嘛意思?其实惜月帝姬和他娘子就是同一个人,但为免日后再生事端,还是让央儿和大梁划清界限的好。
“笑话!”夏临渊冷笑,“你们都联成一气了,要朕尊重她的意见,岂不是要朕把打到手的江山拱手送上?”
所有的人都知道箬星帝姬是大昀皇带来的,而且大昀国的皇后长得和惜月帝姬一模一样,虽然对外宣称惜月帝姬已死,为大昀皇后洗白白,但其中内情到底是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不是自己的,当然是要归还的。”玉云灵沉声道,意态坚决的为“仇人”拼天下,令在座众人一阵唏嘘。
“哼,江山又不是儿戏,岂能以常理决策?”夏临渊冷哼。
说来说去,夏临渊就是不肯还人家东西。
不服来战!看谁笑到最后?
舒夜皱起眉:“战到底,也非不可。若夏皇执意如此,朕定当奉陪到底。但是……”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真要置无辜的百姓于不顾吗?”
这话问的有水平,既然表示已经过怕事,又显得仁慈。貌似自己的退步都是为了百姓。夏临渊若接他的话,便是承认自己是暴君罔顾民生。他干脆不说话。
气氛再一次陷入僵局。
“那就采用夏皇的战术,交换吧!”
就在这时,有温和的男声越众而来,如春风一般荡过朱雀殿,这春风中还有清淡素雅的异香。紧接着,一白一红两道人影出现在朱雀殿外。男的俊秀淡然,周身仿若有光,叫人无意识的心生敬意。女的娇俏可爱,端庄大方,他们正是从南海赶来的玉无暇和蒙玥!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你,你是……”
“在下南海碧落岛少岛主玉无暇,此次,代表碧落岛而来。”玉无暇与蒙玥一前一后行至大殿中央,温和浅笑令人如沐春风,他转身向玉云灵弯腰作辑行礼,“小姑姑。”
“无暇,你终于来了……”
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家人。玉云灵激动得眼里泛起泪花。在她心里,玉无暇不止是亲人,还代表着她的故乡!
“是,我来了,希望还不晚。”玉无暇抬眸,微笑,淡定从容,非常符合少岛主的风范。他在玄玉的引领下坐下来。
玄玉站在一边,不时看看玉无暇:这位就是姑奶奶的侄儿啊,真真是俊秀无俦,白玉无暇啊!
玉云灵欣慰的晗首:“不晚,不晚,姑姑这辈子还能见到你,已经没有遗憾了。”
“天啊,南海玉家不是不管事的吗?怎么把少岛主给派来了?”
“就是啊,这少岛主还是和弥国的王太女一起来的?”
“……”
席间有人窃窃私语,玉无暇恍若未闻,淡然的看着夏临渊:“昔日夏皇以昀皇后要挟,要了大昀五座城,今日,夏皇是否愿意以这五座城,交换您的嫡皇子?”
此言一出,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气,震惊的看看夏临渊,最后把目光锁定玉无暇——他的意思是,他绑架了夏宫的嫡皇子?
天啊,这玉家的真厉害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干大事!
夏临渊脸色大变,有些坐不住了,却依旧强硬的瞪玉无暇,似乎在猜测他话里的真实性:“玉无暇,你什么意思?你是否忘了,你曾是我大夏的阶下囚。”
“此一时彼一时,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玉无暇依旧淡淡的。在这功利权势组成的宴会上,他一身白衣独树一帜,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谪仙的做派,叫人不可小视。
就在这时,有夏国的人匆匆跑来,附耳对夏临渊说了几句什么,夏临渊脸色瞬变,瞪着玉无暇牙眦目裂:“玉无暇,你怎么敢?”
指着玉无暇的手微微颤抖,后半句生生咽回喉咙。
玉无暇竟然劫了他的儿子来要挟他!
说出去丢人,不说出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