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悦目光微冷的扫了高海梅一眼,早就知道这人是个拎不清的,可她也是没想到这人竟是会浑到这地步!
顾家大小姐是原配所出,又是个怯懦性子,所以这些年京城中知道更多的是继室所出的顾家二小姐。这对姐妹二人只相差一岁,有不了解的在听闻是顾家小姐的时候偶尔也会误会那就是顾家大小姐。不过那都是外来户的误解,而且也只会在私下询问,从无当面问出口过。毕竟外来户在京城的时候步步小心,就是担心出了什么岔子。闹出笑话倒也罢了,要是无意中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招来祸事才是紧要事情。
高家在京城也扎根多年,就算高家三子外放多年,可是许星悦一直以为该有的教导总会有的。顾家既然已经对外统一了口径,隐隐已经有放弃顾茹惜的苗头,那么孰是孰非就不是外人可以放在明面上说道的。这人却是对事情只一知半解的,就胡乱当众问出口。
这简直就是在狠狠的打众人的脸!
不止是顾家人,还有表面上已经相信顾家人的借口的人,全都被她当面抽了个遍!
大概是气氛太过诡异,高海梅也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只是她回京之后的这些日子基本上都是在拉拢高家人,讨好许家和其他她认为对她有帮助的人。她回京的时候顾茹惜倒是没离京,但是那段时间顾茹惜忙着算计顾舒白,就算接到过高海梅的邀请,她也没应邀过。高海梅也没太在意,再后来又出了那些事情,高海梅没太大心思管那些,所以那些传闻她也就断断续续的听了点儿。然后自个儿七零八凑的拼出了一个“真相”,是以就算察觉到了不对劲,她仍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
这副有点紧张又满是茫然的样子,在场的人精哪个看不出来她此时的状态?
许星悦按下那点冷意,顺着这个话题很关切的问起了顾茹惜的“病情”。
顾舒白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对许星悦这人倒是高看了一分。好在这个话题算不上失礼,毕竟顾茹惜对外宣称是“病重”。作为以往有些交情的,关心一句也实属正常。
“家中夫人心疼我们姐妹几个,担心过了病气,倒是还不曾亲自去探望。不过夫人也说了,二妹妹需要静养。听说在外地请了名医,过几日夫人也会送些补身子的东西过去,想来也是无大碍的。”顾舒白眸色微敛,认真的回答。
许星悦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这人是真的在夸奖顾家主母,还是在嘲讽?依着以往她对顾家主母的那股子亲近,这话听起来倒像是真心实意的。可是再想想这人方才的种种表现,她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
不止是她,听到这话的不少心思玲珑之人,心中也是琢磨开了。
顾家主母秦氏一直都是以慈爱端庄示人,莫非都是假的?
她们的表情变化极为细微,却也瞒不过顾舒白。她看在眼里,心中只嗤笑一声。
有了许星悦的接话,这话题似乎也就这么揭过了。偏偏那高海梅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眼见着气氛开始活跃了起来,她忽然又来了一句:“顾大小姐莫要见怪,妹妹不曾见过顾大小姐和顾二小姐,只听星悦姐姐说起过顾家小姐们的长相。许是两位小姐长得太过相似,所以一时间才弄混淆了。还望顾大小姐不要生海梅的气!”
众人:“……”早知道会遇上这么一个蠢货,此次诗会还不如推了了事!
许星悦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她发誓,从今往后,许家的诗会绝不会再给高海梅这种人发邀请帖子!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她左遮拦右填补的,尽全力的想要全了场面!纵然看她高海梅再不过眼,念及两家的交情她才处处相帮。可这人倒是好,连“不清楚的事情就闭嘴”这等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纵然对顾舒白的了解并不深,可至少从目前来看她半点都不想跟顾舒白起龌龊!而高海梅的作为,分明是在自己作死的同时,将她许星悦也给拖下水!
顾舒白只觉得有趣,这高海梅这样的性子也不知是如何养成的!这副明明茫然无知,可为了彰显自己不逊色于人拼命犯蠢的模样,倒是逗趣的很!
不过她这性子想要打入京城这个圈子,恐怕是难了!
错眼正好看到许星悦那张冷脸有些裂的模样,顾舒白笑了笑:“许二小姐,舒白对诗会倒是所知甚少,不知许二小姐可有时间为舒白解惑?”诗会这种东西,顾舒白活了两辈子还真没怎么见识过。记忆中前世倒是来过聊聊几次,不过她到场的时候就是顾茹惜表现自己的时候,所以顾舒白对诗会还真没什么印象,就记得一群人凑在一起吟诗作对。
许星悦破天荒的露出一丝感激之色,原本的冷淡也缓和了几分:“是星悦疏忽了,自该早早为顾大小姐解惑才是!顾大小姐比星悦略长,若是顾大小姐不嫌弃,唤星悦名字就好!”许星悦是迂腐了些,可她也是知道好歹的。
顾舒白笑了笑:“也好!星悦也莫要生分了,你我同辈相交,直呼名字便是!”
许星悦唇角扬起一个极小的弧度:“舒白姐姐!”
顾舒白的眸子弯了弯,又朝逐渐围了上来的众人扫了一眼,笑道:“星悦也知晓我以往那闷葫芦性子,在场的好些人都是觉得有些眼生。都是星悦的朋友,想必也都是值得交往的,不如劳烦星悦为我介绍一二?”
许星悦哪里又会拒绝?当下带着顾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