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心怡的手指一顿，停在莫赫的嘴唇上，犹豫了一下，小声的喊了他一声：“莫赫？”
莫赫懒懒的应了一声，喉咙里低沉的发出声来。
杨心怡看着他平静满足的脸，觉得此时说这些话很煞风景，但是不说她又如鲠在喉、耿耿于怀。
她把手挪开，看着莫赫的禁闭的眼睛，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我有一件事必须问你，你跟袁梓柠到底发生过什么？”
两个人离得十分近，近得杨心怡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莫赫脸上任何肌肉的变化，她清晰的看到莫赫本来满足而喜悦的脸上一瞬间堆满了乌云，像是马上就要下雨的天，乌云密布。
她清晰的看到莫赫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一跳，他的睫毛也剧烈抖动了一下，在莫赫还没有开口前，她的心已经凉了下来。
莫赫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杨心怡问的太突然了，而且袁梓柠已经淡出他们的生活有一段时间了，他真的没有想到杨心怡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她来，因此还是没有绷住脸上的表情。
杨心怡却突然痛恨起自己来，她痛恨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她痛恨自己此时离莫赫这样近，她开始害怕莫赫会说出的答案来了。
此时的她，就像是遇到危险的乌龟一样，立马把四肢与脑袋缩回了坚硬的壳里，她把手又捂在莫赫嘴上，轻轻的哀求着：“不要说了。”
莫赫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他的目光像是正在翻腾的厚重乌云层一样，阴沉沉的翻腾不熄，但是最多的是悔恨。
他确实做出了对不起杨心怡的事情，这个是他无法否认的事实；而且他不止对不起杨心怡，从道德上讲，他也对不起袁梓柠。
杨心怡不敢再看莫赫的脸色，她把头埋在莫赫的胸膛上，闷闷的说：“我困了，你陪我睡一会吧。”
现在只是上午十点多，哪里会困，这个明显是她的借口，莫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眼睛里流露出迷茫与悔恨来。
他伸开的手在半空中僵硬了一下，最终还是落在了杨心怡光裸的圆润肩头，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堵着，压抑着向她承诺：“我保证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杨心怡抱着他腰部的手拼命的一使力，恨不得把两个人揉捏在一起，她力气这样大，让莫赫都感觉到了疼痛，但是这些疼痛都比不上她心里的痛。莫赫知道她的感受，因为此时他的心里也是这样的痛。
杨心怡的眼角还是滑出了一滴泪，这滴泪落在莫赫的胸膛上，深深的灼痛了他的心，他也紧紧的回抱着杨心怡，目光里是沉重的痛楚，最终只是在她的额头上深深一吻，“睡吧。”
屋子里原本欢快喜悦的气氛荡然无存，只剩下凝滞的像是丝毫不会流动的沉重。
良久才有一声悲凉的叹息从里面传来。
杨心怡僵了一会竟然真的睡着了，莫赫却睁开了眼睛，目光投向虚无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