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不错,北域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若是将来要兴兵控制蛮夷,必定要借道北域。”觞帝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下巴。
他是没有胡须,之前本来是有的,却被临晚镜笑着说他不留胡子更好看,所以剃掉了。临家小姐大胆,龙须都敢拔,这已不是新鲜事儿。
“太子,你以为如何?”到底是最看重的儿子,虽然平日里觞帝待几个儿子没什么特别,可对这个嫡子却还是寄予厚望的。如果他见解独到,思虑周全,夙郁才有更好的未来!
“回父皇,儿臣以为,和亲如果能两厢情愿,自是一桩美事。对夙郁,对北域都是双赢。昨日宫宴上,六妹妹,七妹妹,八妹妹也都在,父皇不弱把她们唤来询问,可有愿意远嫁的。若是她们不愿,宗室女儿,也可同问。”
这总是一桩利国利民的美事,总会有人愿意的。太子的意思表达的也清楚,他赞同和亲,但是不赞同被逼和亲,到底是个仁厚的。觞帝暗自点头,已然心里有数。
“这个主意不错,老四呢?别闷着不吭声,每次问你什么,你小子总是敷衍朕!”觞帝对太子是倚重;对老大安王,是对第一个儿子的厚望;对老三是心疼,这儿子从小孤僻,又年少成名;对幼子是恨铁不成钢。
唯独,对这个四皇子,有些琢磨不定。他自幼听话,什么事情都顺着自己,不显山露水,不与人争。明明有将相之才,却宁愿做个闲散皇子。胸无大志,也不知道该褒还是贬。
“儿臣认为二哥说得甚是。”他也赞同太子的意见,如果能和亲,两国和乐自然最好。如果不能,就不要勉强。
觞帝这次倒不刻意为难他,只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待会儿让人唤三位公主过来,他再亲自探探三个女儿的意思。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觞帝一锤定音,又看向战王,“你去你母妃宫里看看吧,陪她用膳,她必定高兴。”
“是。”战王恭敬回答,依旧酷酷的模样。
“太子留下,老大,老三,老四,小九都各自离去吧。”觞帝看了一眼太子,又朝其他几个儿子挥了挥手。
“儿臣等告退。”觞帝赶人,几人怎么会赖着不走?
九皇子最高兴,第一个出了殿门,四皇子在说什么,战王在一边倾听。只有安王,意有踟蹰,不太迈步。
觞帝再次瞥了他一眼,也不问他是否有事,不咸不淡地看着他最后出了门。
待到几个皇子走远,福公公才去关了殿门,内殿只余觞帝和太子二人。
“你大婚在即,一切可准备妥当了?”觞帝漫不经心地坐下,一边饮茶一边问太子。
“一切都好。”没了几个兄弟在,太子在觞帝面前并不会那么拘束,倒是像平常父子一样坐下来闲谈。
“苏家大小姐自小跟着哥哥长大,是个不容易的,成亲之后,你定要宽和待她。”苏幕帘是他最中意的儿媳妇,没有之一!苏家子嗣单薄,这一脉就只剩苏幕遮和苏幕帘兄妹二人,日后太子即为,有右相辅佐,又不必担心外戚势力过大,皇权旁落,觞帝非常满意。
“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好好待她。”帘儿深得他心,他怎会不好好待她?
“早前镜儿那丫头与朕说过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太子妃是个聪明的,有她帮寸着你,朕很放心。”
“临家小姐聪慧过人。”攘外必先安内?这般精辟独到的见解,竟然出自那位,也难怪父皇对自己的公主都不怎么上心,却独独对她青睐有加。
“她是个机灵的,不然当年也不会……”当年的镜儿丫头早慧过人,端的是人见人爱。可惜,自从他那年表露了要她入皇家的心思之后,她便一年比一年恶名昭彰了。
以觞帝的精明,怎么可能看不透临家小姐的把戏。虽然侯府那个姨娘在前面使坏,后面却免不得有定国侯父女的推波助澜。原本他以为是定国侯的心思,现在看来,却是镜儿自己的主意了。
当年什么?太子并未听觞帝再提,他也不过问。父皇倚重侯府,看侯府上上下下都是好的。就像父皇疼爱小皇叔,小皇叔即便在宫里打杀了他的嫔妃,他也只觉得是那些妃子的错。这边是偏爱。母后说,只有父皇有这个资格。而他,凡事都要做到不偏不倚。直到,继承皇位的那一天。
“父皇,昨日惊马,怕是闻人家那位所为。”太子追查此事,线索并不多,被抓起来那个,更是一字不肯吐露,关进牢里便服毒自杀了。
“他串通了凤离的人?”闻人家族这些年愈发大胆,闻人卿华进燕都之后虽然多受钳制,却也方便了他笼络人心。好在,有人时时刻刻监视着,他笼络的哪些人,皇家就自有办法将那些家族连根拔除!前一个李家,就是用来杀鸡儆猴的!
“儿臣的人前些日子说,常有异国人在闻人家族作客。”
“行事愈发张狂起来!”觞帝狠拍了一下案几,却也并非震怒。只是,这闻人家族,眼看年节便要举家进皇城了,是该慢慢动手了!
“父皇莫急,那些闻人家族的子弟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闻人卿华身子又不好,是个活不长的。或许,他还等不到闻人家族举家搬回来的那天。”且容他们再嚣张几日罢,待自己成亲之后,侯爷那边怕是也要动手了。
侯爷为了父皇的计划,耽误了多年没为嫡子报仇,眼下,还等得了几时?
“哈哈,也真是报应!闻人家族当年费尽心机与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