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这个问题原本很好回答,李欣虹,恼火不已,恨铁不成钢的话语依稀的言犹在耳。
“萧华也算是瞧见了,那孩子不知是怎地,跟被灌了mí_hún汤一样。殷悦那孩子我已经瞧过,说句不怕你不爱听的,真是个寻常资质的女孩,就跟得了个金元宝的暴发户似的,巴不得所有宝贝都拿来穿在身上。不过……大约我家以文从前没见过这样的,一时新鲜过头了。眼下,就不知道这股新鲜劲儿要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这句话是奚落殷悦不假,可受奚落的那人压根儿没在意她方才的呛声,眼瞧着柏以文站出来护持,竟只冷笑看了她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出门拿吃的去了。
受奚落的人不在场,这句话扔出来本就失了分量,再加上面前这位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人,萧华并不觉得自己能讨到什么好处。
更重要的一点,李欣虹说“那孩子被灌了mí_hún汤一样”,若是落在殷辉的耳里,他可一直都是极赞成这门亲事的,会不会自己出面说和?
萧华并不知道李欣虹内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当日殷蕊提出愿意去替下姐姐,当时虽然愤怒,但回头认真一想,又揣摩着会不会是提议太过唐突。加上殷悦本就让人不喜欢,连带着妹妹都受人偏见。
殷蕊的事情若是能缓缓,未必就不成。
毕竟,李欣虹和萧华是互相有所求,要最终达成一致,彼此都要做些妥协才行。
“殷夫人怎么不说话了?”柏以文笑问,“想不起来的话,可以让蕊小姐说嘛。”
“啊?我?”
殷蕊忽然被人点名,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反而是萧华面色一变,沉声道:“柏董事长这话是什么意思,无端端地把蕊儿牵扯进来做什么?”
柏以文凉凉地道:“她原本就是跟着一块儿去的,里头什么样也见过了,我都不怕,你们有什么好怕的。”
萧华冷笑道:“柏董事长自然不怕,您是柏家的当家人,想娶谁就娶谁。哪怕您亲妈都不同意,不让人进门,您只怕也要一意孤行了吧。”
殷辉一副关切的样子,插嘴进来道:“那天萧华回来,就是跟我说你妈妈似乎很反对。我也有些担心呐,婚姻毕竟是大事,哪能不参考爸妈的意见,不知道贤侄……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柏以文先回了殷辉这边:“那天头一次上门,报喜不报忧吧,也没好跟殷叔叔说太多。我妈目前的确是不大同意,我也能理解,毕竟悦悦这个身份出现得有些太过复杂,家里边的情况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楚,但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喜欢的,她总会喜欢。”
“柏董事长这话说得太过轻巧了,你喜欢的你妈妈就一定喜欢?万一她就是不喜欢,你待如何?”
萧华又被漠视了一次,心里的火气烧得更旺,自觉抓到一点儿把柄便迫不及待的张嘴嘲讽起来。
“这有什么难的?”
出去拿吃的的殷悦,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刘敏林跟在她后头,手机拿着一大堆的餐盒,正跟张伯商量,要怎么摆盘。日常负责厨房事宜的佣人也跟着出来帮忙,一时颇是热闹。
殷悦这会儿倒没去那边做事,而是端了给柏以文的水往沙发这边走,途中正好听见萧华的话,顺嘴接了一句。
“我记得没错,小蕊似乎只比我小半岁,关于这方面的经验,萧阿姨应该比我丰富多了。得空,教教我可好?”
殷悦话音落下,人也在沙发上坐好了。她似是全没察觉因为自己的话,客厅里的温度又降到冰点,只端着杯子问柏以文:“现在温度刚好,要喝吗?”
“我试试,”柏以文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冲殷辉抱歉道:“悦悦这段日子被我惯得跟谁都没大没小,殷叔叔别介意。算来也是二十余年前的旧事,她怕是估摸着谁都跟她一样心大,已经不介意了。”
柏以文的这句话,算是彻底把那头所有的抗议声堵在了嗓子眼里。
当年的事,殷悦作为受害者都表示不计较了,加害者还跟踩着尾巴一样做什么?真扒拉开,殷悦势不输人,名也占优,哪里还会吃亏。
殷辉到底是家主,审时度势,很快恢复云淡风轻的样子,只叹息一般道:“小悦如果想选那条路,恐怕不好走啊。”
江还是老的辣,简简单单的一句感叹,就将殷悦又拍到上风口的悬崖处悬吊吊的挂着。
萧华已是苦尽甘来,可殷悦的将来还是未知,到底能不能有一个好结果,如今谁敢拍着胸脯担保。
萧华一听也来劲了,迅速熄了怒气,转而一副调侃的语气道:“倒没看出来小悦原来那么有志气,来日守得云开见月明,可别忘了回家报喜。”
殷悦的手紧紧攥握成拳,心里跟被冰锥子狠狠扎过一般又冷又疼。
柏以文一下子将她的手握住,已经是很熟悉的暖烫温度迅速将冰棱融化掉了。
“悦悦的话不是那个意思,殷叔叔别误会,”柏以文解释道:“其实殷夫人先前有句话倒是真说对了,柏家现在是我当家,一切都是我说了算,所以……自是没什么难的。一个屋檐底下生活惯了,见面三分情,悦悦又那么可爱,我妈总有喜欢她的一天。”
殷悦瞪大了眼睛看他,似是不意他会这么早就跟殷家摊牌。
柏以文将就她的这个眼神,继续发挥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安慰她道:“所以你就别担心了,今天故意到这儿来,当着叔叔的面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