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絮絮叨叨地一直不停地念念有词，一句话翻来覆去的重复好多遍，一件事也颠三倒四地说不出个章法来。
柏以文起初听得嘴角带笑，觉得她着急起来还挺可爱的，结果越听越不对头，趁她说到中间大喘气的功夫，出声询问道：“悦悦，你喝酒了？”
“没有啊。”
殷悦立马矢口否认，就是声气大了些，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慌乱感。
“快别喝了，乖，把杯子放下再好好说话。”
柏以文这边跟殷悦做着交代，那边又掏出备用电话来给邹林发消息，让他赶紧去殷悦房间瞧瞧她在干嘛。还在喝酒的话赶紧把酒瓶子统统都拿走。
殷悦打了个酒嗝，分辨道:“没喝了，小英不让我喝。其实也就是一点点，因为我平时不大爱喝酒的，所以……所以就……”
“好了好了，”柏以文打断她的话，轻声诱哄着，安慰着，“知道你没再喝了，”想了想又嘱咐了句:“你不常喝酒的话，待会应该会口渴的厉害，我让人给你倒杯温水过来，嗯……还有白粥什么的，一会儿胃不舒服了一样喝一些。”
殷悦很听话地点头，又想起电话那头看不见她动作，补充道:“我知道了，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柏以文无奈道:“你今天喝的恐怕真是不少，跟我还说谢谢。咱们，咳！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说这些。”
他说到这儿，嘴角不由自主地便牵起一个愉悦的笑容，神情缱绻，语气更加温柔。
“你好好的，这段时间把自己照顾的好好的，让我放心就行。其余的事情都交给我。今天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不是你的错，也没人可以赖在你头上。我会护着你的，放心。”
殷悦的泪水原本包在眼眶里要落不落的，闻言立时像开了闸的水库一样倾泻而出，抽泣不止，不多一会儿就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坐了起来，满面潮红。
邹林得了柏以文的令进房间来把所有带了酒精的东西统统收走，结果一进门就发现殷悦哭得根本停不下来，头发也凌乱地披在肩上，赶紧又退回去，忙不迭地给老板发消息。
【董事长，情况不大对，殷小姐一直哭，要不要叫沈小姐过来劝劝。】
柏以文本就被她哭得心慌意乱的，这会儿见了消息更是头疼，只得先吩咐道:“你先回去吧，待会再叫你。”
邹林想了想，觉得以殷悦刚才的那种状态也没法儿再爬起来找什么喝的，身边那两个杯子似乎也已经空了。
如此暂且放下心来，一回头发现林蕴那个小丫头竟然又不见了。
“狐狸尾巴都懒得藏了吗现在？稍微发生点事情，大半天都不见人，”邹林暗道，顺便又溜到监控室一趟，决定把那丫头再抓回来。
屋子里，殷悦却是哭的越来越伤心了，足足过了快半个小时才有转好的迹象。
柏以文敏锐地察觉到她呼吸间隙的变化，赶紧道:“明天还要去画廊，别再哭了，不然眼睛肿肿的，是准备春天就带墨镜出门吗。”
殷悦噘着嘴，很委屈地哽咽着开口:“其实我今天本来不想喝酒的，但是好多话，不把脑袋喝晕了根本说不出来。”
大哭一场，加上原本喝进去的酒精就不多，殷悦的神智这会儿已经算清醒的差不多了。
可旁人，或者说柏以文并不知道，所以她依然可以借着酒劲儿说话，反正到了明天，她统统可以不认，可以说她喝醉了，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反正……
殷悦笑着想，明天邹林来清点饮料的时候会发现少了整整一瓶伏特加。
所以无论她今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统统都能推到那瓶伏特加的头上。
酒果然是个极好的东西……
柏以文在那头静静地听着，见她说了半截忽然又不讲了，便问:“想说什么？”
“其实今天这事情也算是我挑起来的，我就是不高兴，就是看见她肚子里就窝火。”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其实如果换个其他人，就算呛了我，我想着旁边有其他人我也就算了，毕竟如果闹大了绝对蒙不住，其实这些我都知道！”
殷悦用力捶着沙发扶手大喊，转头瞧见茶几上有一杯冰镇的柠檬汁，端过来就是一大口。
“咕嘟！”
柏以文听得心中一紧，忙不跌地又劝她道:“你别再喝了！这事怎么能怪到你头上，她如果不先来撩拨你，你也不会做后头的事情。再说，她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周围都有人，真传了话出去也是她自己活该！”
“我没喝酒！”殷悦很生气:“我已经没喝酒了，我喝的是水，是柠檬水知道吗？”
柏以文只揉额头，也顾不上跟她争，只得顺着话道:“嗯嗯，水也少喝一些，特别是凉的那种，待会肚子疼。”
“哦……”
殷悦见他信了，这才稍稍消停些，磨蹭了一阵，又絮絮叨叨的说开了。
“我不喜欢她，所以老是刺激她老是刺激她，到最后，她就完全不管不顾了。其实我如果说话不那么冲，态度能稍微平和一些，怎么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更不会叫旁人猜出来。可是，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我一看到她我就生气……一吵起来，我就一点儿都不愿意让步，不想输。因为一旦我输了，一旦我输了……”
柏以文心中一紧，不觉咽了口唾沫，然后小心翼翼地，带着几分诱哄地冲着电话那头道:“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