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道这帝王好!可是又有谁知?帝王不是神,帝王也是人,我也会伤心,也会绝望,也会委屈,也会累,难过的时候也想要有个人可以倾诉心中痛苦!”
“可是这普天之下又有谁能让我一吐衷肠?又容我的一切?又有谁对我倾心相待对我没有一丝怨霾?”
独孤炽煌见凤夜珑哭的泣不成声,跪在那里身子都在不停颤抖,便狠狠咬唇,又是沉声问道
“我问你!帝王做的好了,便是理所应当,不负众望!”
“做的不好,便是昏聩无能昏君误国!”
“可是谁又能理解帝王的苦楚?这帝王之位高处不胜寒,人人畏你却不爱你,人人敬你却不怜你!”
“求你的人如过江之鲫,爱的人如凤毛麟角,我这满心苦楚又与谁说?”
“况且家国大事又岂容半点任性,我父皇便是恣意妄为的帝王,他落得何种下场?身首异处!曝尸荒野!他的惨状,凤夜珑当年你是亲眼所见,当年还是你为他收的尸!我问你昏君的下场惨不惨?”
“这帝王的苦!是这天下的极苦!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承受了什么?你可知道你我分离的五年几千个****夜夜我是如何挺过来的?”
独孤炽煌此言一出,独孤允情和影媚萤震惊不已,过往种种,宛如迷雾般让人看不清楚,傲帝死因更是扑朔迷离说法不一。
凤夜珑当年若是和梅染墨还有武怀舒一同谋反诛杀傲帝,那她为何要救独孤炽煌?
又为何亲手埋葬傲帝?
其中隐情也许只有独孤炽煌和凤夜珑才能真正知晓!
独孤炽煌说完便是痛苦的喘息,看着凤夜珑的幽深凤眸闪过阵阵悲伤痛苦,没等凤夜珑回答,便又是冷冷开口说道
“人人道这帝王好,享尽荣华富贵,坐拥万里河山,可是这滔天寂寞,无边苦楚,又有谁能真正体会?”
“你可知我做太子这几年,还不如你我当年在云雪山最为平常的一日,来的开心快乐?”
“凤夜珑我且问你!这样的我悲不悲哀?你对我可有半点恻隐之心?分离那五年你可有一次想过我?想过我们曾经的时光?”
凤夜珑听独孤炽煌提到当年,提到山中岁月,悲伤的泣不成声。
独孤炽煌说他当太子这几年,还不如山中一日快乐。
独孤炽煌问她分离这五年自己可曾想过他,独孤炽煌问她可曾想过他们过去的时光?
她要如何回答?
在她心中任何的言语也许都无法形容和自己最爱的人分离的痛苦!
因为分离的那五年,过去的甜蜜和幸福每日都宛如毒药般,腐蚀着她千疮百孔的心,折磨的她又疯又傻狂乱不已。
那些过往的快乐和幸福,残忍的提醒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只是一场阴谋,都是精心计划好的骗局,都是一场再残忍不过的阴谋报复。
独孤炽煌对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半分感情,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不知廉耻,自作多情,自轻自贱的结果,都是她的报应!
那五年,几千个白天黑夜,除了时刻陪着她照顾她的金圣御,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她几乎流着血忍着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点一点,在她时疯时傻时而清醒的光阴里,残忍的把那个她心中爱如入骨髓的凤炽焰,那个曾经她最信任最怜惜最爱的男人,从她心里一点一点的,狠狠的剥离下来。
疯狂的岁月里几千个白天黑夜,她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清醒的时光里她强迫自己忘了过去,强迫自己只是了无牵挂的疯子,强迫自己再不去听和那人有关的所有的事。
她那般痛苦的想要忘记一切,可是那人却阴魂不散般总是出现在她梦里,每到深夜她都会失控的发疯,每次清晨金圣御找到她,她都不知道自己昨夜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这么多年为了忘记凤炽焰,为了忘记她和凤炽焰在山中,区区的那几千个日夜,她几乎赔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可是再多的努力,再多的痛苦,再多的决心,在和那人重逢后,便全部的土崩瓦解,消失不见。
那些绝望,那些伤心,那些和过去一刀两断的决绝。
在那人的残酷和霸道,算计和阴谋面前,卑微的如同尘埃。
那用血的代价想要把那人从心里剥离的勇气,非但没有让她断情绝爱,却几乎狠狠的和她的决绝背道而驰。
越是想要忘记,反而记的更深。
越是想要把那人从她心里拔出来,那人却在她心里扎的更深更深!
也许爱上独孤炽煌这样的人就是她的命,挣不开,逃不脱,只能含着泪流着血承受所有的属于她和不属于她的报复和折磨!
“凤夜珑!我问你我可曾骄奢淫逸?我可曾任性妄为?我可有鱼肉百姓?我可是一个好太子好储君?”
独孤炽煌凝重的看着凤夜珑恍惚心碎的泪眼,一声声泣血反问。
直问的陷入回忆中的凤夜珑狠狠的清醒过来,含着泪悲伤的看着他,连连的摇头,最后便是重重点头!
独孤炽煌见她点头,凤眸微眯,神情一凛,入鬓狭眉便是犀利上扬,满面寒霜的冷声诘问
“若我还算是个视民如子殚精竭虑的储君!那我何错之有?我的子民何错之有?那武怀舒为何联合外族攻打我大德?陷我子民于水火之中?”
“凤夜珑我只问你一句!如今武怀舒挑起战争!你是不是还要助纣为虐?和他一起帮那灵岛太子金圣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