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王与霂王妃只要一说起朔云郡主的婚事,那可真算是操碎了心啊,左看一个不满意、右看一个也是不满意。而等得他们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时,又接二连三的都是不可能与他们霂王府结成亲家的,这真是让霂王与霂王妃头疼不已。
而本来朔云郡主年纪也还小,今年都才刚刚及笄,霂王他们夫妇本是不用这么着急为她选亲的,可先不说霂王好不容易从周惠帝那儿求得应允,应允朔云郡主的婚事可以由他们夫妇自主。就只论如今的周惠帝是如何的越来越多疑猜忌、喜怒不定,让霂王和徐熙这些离他最近的人都感触颇深外,他们也因此越加小心。而且霂王最怕的就是周惠帝不知哪会儿又突然一时兴起,把应允过他能自主自己女儿婚事的承诺收回,随便就乱指鸳鸯一气。
那到时,他们夫妇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因此,就是趁着朔云郡主及笄宴的这天,由头也够足时,霂王夫妇是一点都不想耽搁的就准备把他们的宝贝女儿得婚事给定下来的了。
而原本最好的人选都被除去了,那凑合的也不在乎多少的霂王和霂王妃,本是打算在今天亲自相看这些人选们,要是在其中能发现一个沧海遗珠,自然就是最好。可要是最后都还是没有能入眼的,那也只能先把此事延一延了,毕竟不是到了毫无退路时,他们是绝对不会给自己的女儿选个凑合得夫婿的。
可本来一切事情,都是已经想好的两人,却在北定王齐霈和北定王妃芮氏、甚至是连齐沅都亲临后,霂王与霂王妃的一切计划就都被打乱了。
“北定王府是如今唯一的异性王,而且北定老王爷虽已逝,但先不说朝野内外,如今还是有很多挂念他老人家大恩的重臣尚多;且北定老王妃也仍在世,那北定王府齐家,就绝不是可以交恶的。”霂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说道。
“这臣妾也是知道的,可王爷,那齐院首的嫡次子齐弘,却是妾身都不怎么听说过的人物,虽身份金贵,可毕竟事关云儿的终身大事,妾身是无论如何也不放心啊。”
北定王府齐家有多特殊,霂王妃怎会不知,但不管它是如何的特殊不凡,可只要涉及到了自己子女的切身大事,那做母亲的也是会有些头脑发热的。
“本王对于云儿,是和王妃你一样疼到了心里的。可王妃啊,若今天北定王爷和北定王妃是在私下与你我说起此事,那我们还有周旋的余地,但若是北定王爷二人当着众人之面,向我们求娶云儿的话……北定王府里还有老王妃坐镇,那这为齐院首的嫡次子齐弘,求娶我们云儿的大事,老王妃肯定是授首的了。那既然老王妃都同意了,这事怕是没有余地的了。
而且王妃你别忘了,老王妃的嫡长女现下是掌着江左徐家宗房的半壁江山的人;并且徐老夫人还有一个嫡子,名为徐熙啊。……王妃,这些你都知道吗?”
一个北定王齐霈,霂王为了自己的女儿,可以不惜和他鱼死网破,斗个输赢。但这要是牵扯到了齐霈身后的整座北定王府、和最重要的那位大人物得话,霂王是半点胜算都没有的了。
“妾身……知道了。”
而就算不提北定王府里的那位大人物,就只说与北定王府牵扯甚深的江左徐家,霂王也是得颠颠这个重量的。
虽说这几年以来,北定王府齐家已与徐家几乎是形同陌路了,但不论徐家长房还是二房里,掌着徐家内院这半壁江山得实际的主人——齐老夫人和郑老夫人,一个是齐家上一代的嫡长女;而另一个就算不提与北定老王妃情同母女的感情,就只论现下徐家二房的嫡长女徐明嬗,就已经是嫁给北定王世子齐暄为世子妃的了。
所以不管怎么算,这江左徐家可都是与北定王府齐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啊。
而到时霂王府要真的是与北定王府死磕起来,那牵一发而动全身,虽他们是正经的皇亲国戚,可到时不要说与霂王交好的徐熙会不会背叛外家与徐家,站在霂王府这边等等之类得异想天开了,且先不论北定老王妃的威压,只说北定王府与江左徐家一起压过来,后果会如何?周惠帝会不会保他们霂王府?
霂王和霂王妃想都不用太过深想,就是已经知道结果的了。
而他们虽是很疼朔云郡主,但要是为了她,得把整座霂王府、与所有儿女和无数人的性命牵扯进来,那霂王和霂王妃也倒不至于此。
因而,霂王对于霂王妃的低头,是欣慰的,但也有些心疼,“虽说若一会儿北定王爷与北定王妃,真在众人面前相逼与我们的话,不免有些让人心寒。但以本王对北定王爷的听闻,与熙祈对他这位舅舅曾提起过的一些事迹,本王觉得他们会这么做的可能性不大,王妃也不用太过伤感。”
霂王这当然只是安慰之词,谁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毕竟人家都这么大的阵仗过来了,要说只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