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舒传贤这个人。今年29岁,是一个仪表堂堂,身材颀长的青年。因为秘密党员身份都不被承认,他停下组织好的农民暴动队伍,去找伍豪问清楚。伍豪说服他,保留革命力量。先当个资本家,创造工人阶级,也是为革命储备力量。
然后伍豪介绍他来强霖公寓。让先弄个公开职业,经营好了,然后再说组织的身份。
伍豪还提醒他不要过分剥削,否则就回不到组织。
舒传贤坐下,因为口才不错,就先开口道:“强公子似乎与我党渊源很深啊,顾顺章和叶挺都在给你打工,江西五四领袖袁玉冰也对你赞不绝口。”强霖也不理他这个茬口。看来他领袖没得当了,心里不服气。
强霖说:“看你的历史,我最有感触的是三点:
第一就是你的学费,你的恩主:你单身的母亲供你小学;你的族中公费供你学中等专业学校;你参与推翻的北洋政府,公费供你留学。
第二是你先做学生领袖,后做工人领袖,还想做农民领袖。你领着人们到处革命,已经死了不少人。但你还活着。
第三是你除了小学,哪个学校你都没有读完。你说你是聪明还是糊涂。领袖那么重要么?
你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什么?先把北洋推翻了,现在还要把合作友党推翻了,然后忽悠你的族人互相对立,对杀。鼓动人们起来造反。造反成功了,也是要死人的,能有几个享受到成功的荣耀,你仔细研究再反驳,怎么读的书呢?”
强霖继续说:“你就这么报答你的恩人们,你还有心么?谁都能造反,就你不行,你先把上学的债还上。”舒传贤不屑强霖的说辞,就要开始辩论。
强霖说,“我没有时间听你说,我自己还要学习。我不像你,把学习当负担。我把学习当乐趣。”
强霖补充:“你自己琢磨,你要想还债给恩人,咱们俩接着谈。你要再革命,请走另门。”
舒传贤无奈,就说我要还债,你要怎么办?
强霖站起来,指着上海滩说,有多少人没有任何文化,但他们还在谋生。你呢?做过什么,教过书,当过官。那不叫谋生,那叫宣传,这不是什么好词。
你现在出去做个工厂,钱可以贷款给你。不会的话,你去江西看看他们的红商会。江西的鞋厂可以放到大别山生产。你不要参合别的事,没有你,天塌不下来。”
舒传贤也光棍,告辞就走。
强霖无奈,这些革命者,一点人情都不讲。贷款给他也不谢谢。
强霖还要见山西的徐永昌将军,他最近与冯玉祥讨论过两家合作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样。
两个人在强霖公寓见面已经下午了。强霖的运动已经做完,现在他的主要运动是足球,上肢运动就是打拳。
徐永昌还是北方军人做派,威严而有礼。这让他稍微长些的脸,看着比实际的还要长些。
徐将军说:“上次令庸老弟没有说透,请令庸老弟阐述一下你的志向”。强霖说,“大战略就是平衡,让大家谁也不敢打;然后就是均贫富,或者说彻底消除革命的根基;最后就是发展实业。”
徐将军又说:“不知次宸(他的字)能否有所帮助。”强霖说:“次晨将军,就是帮弱不帮强,否则再革命的党,也会自己把自己搞死。一个拖字就会要自己的命。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善意理解政府。有些人就是找革命的漏洞,然后自己再革命的。所以,一定要让他们感到威胁永远存在”
徐将军赞同,说:“革命成了习惯了,一时难以稳定下来”。强霖说:“稳定下来就彻底没有戏了,只有酝酿更大的革命风暴,那时候就是全无敌,大家都得死光光。所以要让官僚们,知道处在随时被革命中;革命者随时被革命,这样他们就有紧迫感。”
强霖直接说起山西要注意的:“告诉阎先生,最先做的不是投资工商业,而是照顾农民,把地分下去,先把革命最可能成功的,农民起义,根基扫平了。然后的建设才是自己的,也是有用的。否则都是无用功。”
徐将军不解,强霖说,“红党公开化运动,还是有一大批秘密行动的人员,不一定都听话,毕竟革命成功带来的好处,太令人诱惑了。他们目前能够利用的就是农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让大家都穿上鞋,什么党挑拨都没有用。不要拖延,作为首要。红军可以提供指导,赣州惠普银行可以提供5000万额度的总贷款,分期砸下去。”
徐将军很兴奋,说“阎会长因为钱少,就算计,必然胆量不大。这次能否带个协议回去。”强霖说,分土地的事情,在江西是确有其事,银行并不亏本,所以赣州惠普银行愿意参与山西土改。并且我们认为土改之后,山西必然稳定,资金很安全。告诉阎会长,士族是靠不住的,他保护,以后也是被削平,还不如和平改造士族土地,士族们还能够得到实惠。大家必须回到民生民权上来,先总理说的不错,不能拖,必须让大家看到希望。”
徐将军见拿不到什么东西,就问:“能否有个谈话记录,我和令庸达成一致。”强霖说,“我在思考,阎先生有多大气度,能够推行这些民权的东西。土地分下去,兼并以后还会发生;士族被革命,还会产生新的士族,所以必须让人们愿意起来保护这些革命成果,创新一种体制。”
徐将军明白了,帮助山西,不是帮助阎长官。他试着问到:“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