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帅缓缓的说道:“我不愿意提起这段事。我好好说说吧。记得我才7-8岁,周岁吧。父亲的事业好起来,开始娶如夫人。母亲是父亲的患难夫妻,心理有过节,就是说她与父亲从穷苦人,一起奋斗起来的。为什么男人就有权力享受,女人只是受着。
母亲转不过弯来.但父亲不认为自己错,大丈夫都是这么做。两个人必然要战争。小孩子怎么办?
我是长子,还有几个月到几岁的弟妹。姐姐只是知道哭。我自然要站出来管这件事。”
最后大帅还是自己说出了怎么管的:“我是小孩子,一着急就想起了枪。我翻出父亲放在家里的枪,就自己从家里出发,去找父亲的驻地。走到半路,被家里的炮手追上,拖了回去。估计是母亲发现我带着枪走了,不知道我去做什么,就让人找我。我回来之后,母亲更是打我骂我,说我是土匪种,这么小就知道拿枪解决问题。还说了,老的小的,都是一样。
还有,记得是,这让她怎么活之类的话。我很委屈,就说了实话,是帮她找父亲讨个说法。”
张学良帅气的脸上出现了泪水,说不下去了,凯茜递给她纸。
张学良继续说下去:“记得母亲当时就不吱声了,也不再哭。从此也不在我面前数落父亲的不是,直到死前,还拍着我的手,说你是长兄,你行,你能保护姐姐弟弟妹妹,记着,是所有的。这话我记得清楚。“
张学良情绪从怀念母亲情绪中缓过来,看记者还等着,就接着说下去:”我母亲可能告诉了父亲,从此我再也看不到枪了。父亲也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其实小孩子也没有明确的想法,我只是拿着枪壮胆,也还想问问新夫人。
但是否能开枪,能否弑父弑母,我也不知道,当时没有细想。但现在也不敢说不是。小孩子谁知道他怎么做。”
新大帅缓口气,说:“至于外面流传我母亲是抑郁而亡,那不是的。从我出事以后,母亲也想开了,与新夫人也相处很好。就是得了重病,治不好。没有两年,看着她扔下我们兄弟姐妹几个。父亲母亲感情比一般人家还是很好的,就是目前不服气丈夫可以有那么多的享受权力,这是很多患难夫妻的难题。基本无解。一般嫁入豪门的女子,都有心理准备。
母亲是下嫁父亲,所以不服气。这些问题估计要几代人的努力,我当时是小孩子,不懂的这些,所以才会生出那个想法。母亲也和一般家里的母亲一样,有什么事总是向孩子夸大自己的苦楚,好争取孩子的同情,哪里想到我会那么做。她再也不敢提父亲的不是,有时候还给我解释男人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至于我是否生在大车上。不是的。但确实是在赶路时候生的,听说是找到旁边村子里的人家,在那里待了一天,才出生。但那个村子找不到了。母亲活着的时候就没有找到,奇怪的事情。父亲那时候环境不好,所以母亲知道要生了,还要出来赶路,估计是有危险。这也是我母亲后来不服气父亲的原因,真是患难夫妻啊。”
记者还要再问。凯茜打住,说以后再约,让大帅休息吧。
记者们不再激动了。因为他们很感动,转天的标题都很平和,都以《少帅自己讲身世》为题。这让凯茜很不满,就把孙世礼找来,问为什么自己不保持小报作风。孙世礼说做人要讲良心,不能拿人家的伤心事去宣扬。凯茜无奈,告诉他你得还与老中医学习。
孙世礼后来真去问了师傅,自己这个事应该怎么做。老师傅琢磨半天,嘴唇抖了抖,也没有说出什么来,最后才说了句你出徒了。可以行医了。事情都自己掂量着办,不用问我。
孙世礼没有去行医,接着干自己的记者事业。
他连续的报道黑龙江督军吴俊升大帅的公子liè_yàn记;热河督军汤玉麟公子禁烟记等内幕新闻;绥远特别行政区都统汲金纯的公子大闹议会惹大帅生气。冯德麟的公子出国学空军内幕。东北重臣孙烈臣为什么没有后代。杨宇霆是怎么升起的;张作相之弟张作涛是否白吃薪水;此后陆续挖出军长级别的,如万福麟、张海鹏,于芷山等等
随着张学良带头,讲苦难童年,早期东北的情况呈现在大家面前。众人闪现的是马匪遍地,但马匪过得也艰难。一副关外群雄逐鹿,人们苦中作乐的情况。
被小报系列点名的众公子,都已经被张学良送去各地培训,赣南就走一批,其他到教会学校北京汇文大学等。他们在外面看到东北大帅带头说家事。也都开始绅士般的约记者,讲解自己的成长经历,心路历程,把东北军阀的荒唐事揭了个底朝上。慢慢都在赣州北京大报发表,上海等各地转载。这令各地军阀都开始关注下一代的培养方法。
大帅府。张大帅的偏厅。这里的老弟兄们群情激愤,纷纷骂骂咧咧,指桑骂槐,混蛋、杂种等东北土话连天。
老张大帅听的心理发苦,这不是骂我呢么。现在的领导是我儿子,你们骂现在的领导是杂种是什么意思?老帅拍了一下桌子,也对骂起来。
汤玉麟本来是告状的,反而被骂,心理不舒服,就让张作相出头,把事说清楚。张作相等人都不吱声。汤玉麟就开始说事。但张作霖也生气,自己被揭了妻妾老底,他也心中有火,也不听。就骂起汤玉麟是个反骨头,是个活王八。这让汤玉麟如何忍得下,就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