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中正看到张治中要求总部帮助回答,红军为什么就是正义,不是独裁的问题。气得大笑起来,骂道:“这个书呆子,这种问题他也问的出来。我要是能够回答,我早就统一中国了。现在我一动兵,人家就说我是新军阀,新的独裁者。”
朱培德和何应钦不置可否。这种问题涉及到军权和宪政的问题,不能说蒋总司令你就没有新军阀的想法。
蒋中正看到两个人没有跟随自己,就知道这种事人家也不认同自己。自己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自己内部也说不清楚。
不是红军士兵问的红军总部么?我们红军怎么就不是独裁?红军教育真的是到位极了!这问题也直通通的问上级。
蒋中正心中的郁闷被张治中引发,发泄一通,比较畅快。他告诉参谋总部领导,“这事我回答不了。你让张治中、贺龙自己琢磨解决之道。我只是让贺龙完成战略纵深的建设,这是命令。”
最后他镇定一下心情说,“你们把问题转给政治部,让他们组织武汉大学、中央大学那些法学家去湘西帮助出出主意。争取在法理上站住脚,做出一个好的案子出来。”
朱培德最后带着武大和中大的教授,自己跑了一趟九江,约见了张治中等人,把教授介绍给他。说参谋总部只能帮助到这里。打不打由红军总部决定,但战略纵深建设还是要完成的。
张治中总部没有别人,只好让几个参谋陪同教授们沿着长江去公安,再转慈利,找贺龙研究湘西的问题。同时张治中派出一个重炮团,一个机枪火力团,凑成一个重火力旅,给了贺龙。他知道段月泉去了两个团,也就不再增兵。
对于湘西的问题,段月泉有两个方案,一种是传统的,就是和陈渠珍划分地盘,各自统治;另一个是现代的,谁也不统治,组成议会,把湘西21县组织起来,形成一个政务体系,竞争县政府的县长。
贺龙除了占地盘,这种事他脑子转不过来。就把这些问题交给了段月泉,让他自己的两个团给他做保镖,去找陈渠珍谈判政务。自己还是整理军务,安置重火力旅。然后约见当地武装的老部下们,让他们只是保卫家园,不许仗势欺人。
段月泉总算找到了陈渠珍,这个湘西土霸主一表人才,两袖清风的样子。但是他的对手是段月泉。段月泉是成了精人物,一看就知道这个是个士大夫,不是什么革命者,喜好名声,超过财富的yù_wàng。有英雄情结,愿意当父母官,不愿意当公仆。
段月泉受强霖影响,仔细研究过这种人的政绩。最后发现这些人危害很大,他可以把一个地方弄得像模像样,但是人人过得不畅快,个个说着违心话。这个强人像傻子一样信以为真。等他一死,就身败名裂,分崩离析。除了耽误大家几十年制度建设,什么作用也没有。
看到像模像样的陈渠珍,段月泉给他敬了一个礼,毕竟人家年龄和资历比自己老。很多自己同资历的军官,都是他的学生。陈渠珍说,“段军团长客气了,红军与我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这次又是增兵又是布防的,是要赶我走么?”
段月泉说:“明人不说暗话,就是这个意思。”
陈渠珍说:“那你还来谈什么,直接打就是了,你们重火力旅不是都调来了么。”
段月泉说:“我们最近内部意见不太统一,现在主要是理顺内部,马上中央派一批教授来,说是要找找法理。我的意见是多余的。因为你肯定不对。”
陈渠珍说:“我肯定不对,你们还等什么教授么,打我就是了?”
段月泉说:“跟你说不清楚么?你肯定不对,这个我敢保证。但我现在有内部问题,才不打的。”
陈渠珍奇怪道:“你的内部有问题,你来找我干什么?难道你的问题与我有关系么?是你说不清楚,还是我听不清楚。”
段月泉道:“就是与你有关系。你肯定不对。但我们打你,也不一定对。如果你退一步,我们不用打你了,自然也就没有内部问题了。”
陈渠珍琢磨半天,说:“你是欺负老夫到家了。老夫自从败退西藏,折了爱妻,还没有受过这个气。你说说吧,我怎么就不对了。你们打我,又有什么错,怎么就不能内部统一。”
段月泉挑起大拇指道:“前辈参谋军官出身,思路就是清楚。你的错误,是中国人千年来的错误,总想治理国家,或者一个地区也行,说是为民谋福利,其实就是图个名声,光宗耀祖。这是地道的傻逼。因为没有人愿意被人管理,听说前辈连中山先生的管理都嗤之以鼻,怎么就以为别人喜欢你的管理呢?”
段月泉不等陈渠珍回话,接着说:“人家赚钱少,也愿意自己去赚,也不愿意托给你来管理。你自作多情要保家乡,最好不要家乡父老一分钱。既然要钱,就得让人家比较比较。我们的内部问题,说穿了,也简单。就是打你,只好我们来统治,那我们也就成了傻逼;但不打你,让你在我们眼皮底下做傻逼,我们很不舒服,也耽误我们执行任务。”
陈渠珍气得直哆嗦,没有人与他这么说话,蒋总司令对他都客客气气的。当然别人不愿意与他一般见识。他说:“好你个段土匪,你要把我当土匪清剿么,我是民国前期的革命党,你那时候还在山上呢。”
段月泉说:“当土匪是为了一口吃的,不见得是傻逼;但你从来都是在一个傻逼目标上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