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馥正在与张恺荫和李国豪(比尔李)讨论慈善运动。张恺荫和比尔李平时研究京师大学校的各种纠纷问题,这次被总理喊来介绍慈善运动的来龙去脉。
比尔简要的介绍基督教慈善运动的起源和理论;张恺荫则介绍了红党贴近穷人的办法。潘馥被张作霖看上,也是大才。他很快地掌握了要领,他总结道:教会说穷人也是兄弟姐妹,帮助兄弟姐妹了,自己才能上天堂;红党说穷人是阶级兄弟和姐妹,为了穷人奋斗就是你们的宗旨,还要一生都保持这个宗旨不变色。那么我们呢,像我这样的怎么想这个问题?
比尔和张恺荫面面相觑,这事情你的问你自己呀。潘馥说:“我们怎么想,不一定我们自己就清楚,外人才看得清楚。”
张恺荫说:“这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党看你们就是官僚统治阶级,只是看重自己阶级的利益,不顾及穷人的利益。”
比尔摇头说:“基督教不这么看,我们看谁都是兄弟姐妹,潘总理不知道这个道理,是一个异教徒或者无神论者,但是我们把潘总理阶层还是看成兄弟姐妹的。”
潘馥说:“这样你们俩的观点我就清楚了。说实在的,我与恺荫的观点类似,不打倒我们这个阶层,你发动不起来穷人阶级,你没有钱给他们。没有好处的事情,穷人也不会跟你。”
张恺荫笑道:“潘总理大才啊。我们原来是许诺穷人打倒大的地主资本家和官僚买办,财产都变成国家的,穷人掌管的。现在我们变成了福利主义党,通过议会和谈判,一点一点从富人手里争取利益给穷人。”
潘馥说:“你看啊,我是这么看的。儒家让我们亲吾亲、老吾老,看别人,就向自己的亲人和老人一样。首先我得学会看我自己的亲人和老人,也就是照顾好家人先。这样就形成了家族,官僚家族、商人家族、军人家族、文人家族。当然也有穷人家族。好在清朝有个科举制度,穷人可以中举人,比宋朝的士族推荐制度好多了。”
张恺荫说:“穷人可以中举人当官,这样他就可以改变自己的穷人家族。”
潘馥点头道:“我就是这样做的。”
张恺荫和比尔都听明白了,这些制度里面给穷人自我救赎的机会了。张老帅就是凭着军人战绩,成就了自己的军人家族。张恺荫是祖上的读书好,成就自己的文人家族。比尔家里是富商,成就了自己一家子的商人家族。
潘馥说:“按照儒家设计,我们官府给了穷人上升通道,并且照顾穷人读书不容易,尽量让穷学生能够得到照顾,邻里族里也尽量照顾。所以,这套制度也有合理之处。问题是确实形成了富有家族少而浪费资源;穷人家族多而没有资源消费的局面。这个局面又给了教会和红党接近穷人的机会。”
潘馥接着说:“而儒教竟然没有任何说法,也就是说帮助穷人方面。只是让人民知礼节,守身份,而没有什么大规模的实际行动。所以,乡下是个空地,是儒教的空地。”
张恺荫赞同这个说法。比尔说:“强令庸有一次说,一个乡绅对于照顾百姓的看法,很有意思。”
潘馥提起兴趣了,问:“强公子的见解是什么?”
比尔道:“他说,中国的儒者,看到穷乡亲,也要看看地域远近,血缘亲疏,朋友关系亲近程度等等;佛者讲空,什么也没有说。所以他们就就按儒者的远近观点去慈善。道家呢?无为,也就是视而不见的意思。三个宗教,都把穷人给漏掉了。”
潘馥点头道:“中国哲学可以钻的空子太大了。基督教没有什么空子可钻,直接就看你的帮助人的情况;红党也是看你帮助农民和工人的情况。佛学其实是讲无念大慈悲,同体大慈悲,其实就是慈善,但不要回报的慈善。但是一个空,就让人胡乱解释开了。”
潘馥聊完之后,给各级官府下了提示函,主动了解辖区内需要教育和救助的家庭,无有遗漏。清单整理出来,上报内政部们;各级官府还要主动联系慈善机构,主动给予清单,并追踪救助结果上报。
这个指令,多少挽回了一些被动,但是调查不得法,和不公正的清单,还是受到了媒体的批评。慈善机构也仅仅是作为一个参考。但是慢慢的,穷人知道了自己获得救助的渠道,也包括官府部们;官府也主动为穷人联系慈善机构。
强霖没有在参与这些民间的慈善活动。他认为这是官僚阶层的自赎行动,这些行动可以增加人们的好感,但起不到决定作用。慢慢的制度改变,会逐渐消灭官僚的家族谋利渠道;同时自由教育的普及,也让人们不要依赖关系而有上升阶梯。这些才是主要的。但是慈善深入人性确实是这次行动的重点,就看这些二代们的耐力了。
故宫博物院。显屿和婉容,看到了强霖几个人,很是高兴的推荐他们看看宫廷的生活用品。原来是绫罗绸缎,珍贵皮毛,上好木料,军事盔甲,兵器装备,如各种宝剑刀枪,等等。别说,这真是比金银财宝和古董更让人动心。显屿说这些东西不好保存,是先安排要拍卖的一部分,准备给婉容慈善基金筹措第一笔资金。
然后大家进入大清库房,古物分门别类的堆放着。这里面的东西更是琳琅满目,字画放在一排屋子里面,堆在一起,没有打开。但是都标注好了,有清明上河图等等;瓷器馆就有很多,估计汝窑青瓷,玉白菜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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