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回答说:“所谓主义,就是一个哲学看法。欧美和日本,是没有什么主义的统领的。他们是神的国度,人们有自己的价值观,他们选择自己需要的东西。不会再选择一套其他的东西。”
罗兹曼娣注意听着。
“资本是古老的东西,你取消了,直接进入共有。你看看这些俗人,哪个能够做到不监守自盗。你们的什么民主啊,还有再集中啊,说穿了就是一拨人研究大众。他们说是保障大众的利益,除了神,不可能有人做到。我们的高僧大德都不敢说,你们连人生都没有弄明白的人,就敢说!”
“你们怎么保证大众的利益,不被这个民主或者集中的少数人侵犯。佛教不认为他们有这个资质,菩萨都犯错,何况人呢。”
罗兹曼娣说:“所以你说那是开门揖盗?那么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呢?”
太虚说:“三民主义是理想,为之奋斗的人是值得尊敬的。作为号召人们进步的主流思想,也是可以的。但你不能作为一个标准去区别人群。佛教讲究众生平等,无有分别。信奉者要无有分别心。你利用三民主义,起了分别心,就错了。这个你听得懂么?”
罗兹曼娣说:“能听懂。不能把自己的主义放在道德高地上,否则就会让人有分别心,固执心。不宽恕别人了。”
太虚说:“夫人是智慧的。你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你的气场,都是善良的,你的誓言,你也会做到。这是小乘之道,或者说是自修。你所缺乏的是大乘佛教的修行,也就是舍身喂虎,不留一丝怨恨。比如,菩萨救人,也不能说我是菩萨,我要救人啊,才能成佛啊。不为成佛而成佛,不为自己修行而救人,自性为他,不要有任何利己的念头。你知道么?”
罗兹曼娣说:“我知道了。你虽然不让我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一切还是为了自己的圆满。当然这又是为自己了,不可以的。所以,自利利他,利他自利,又不能丝毫的留有痕迹,也要留有痕迹。”
太虚说:“语言是无力的。再进一步的大乘,是不可求的。你只要放下一切,每天都从新来过就可以了。”
罗兹曼娣十分感动,要进一步表示皈依。
太虚说:“神性,或者说佛性,是自身具足的,大乘佛教,讲究的也是这个。比如感同身受,实际上是神入自体,才能体会异体的痛感。否则都是嘴上说说,我同情你啊,感到你的痛苦啊。真正的神性,才能做到这一点,才能痛到自己的身上。基督耶稣是做到的,菩萨也是做到的。我的修行是不够的,所以我当老师的话,影响我的修行。”
强霖补充说:“罗兹曼娣,但你一定要注意,不要形成一个团体,这个团体是自我正义的团体。他会利用你的名气作恶,比如经过他们自己的正义审判,就杀掉反对他们的人。这是法国大革命的教训。”
太虚说:“只要明白道理,就不需要注意这些不会存在的东西。所以,从根本上做起,这样的人,才让领导放心,不会为他找事。”
罗兹曼娣说:“大师开示的好啊。我真的是感激不尽。我想皈依大师的座下。”
太虚笑着说:“我已经西方化了,和我一起上课就行了。有些人说我是革命和尚,政治和尚,我也不在乎了。其实对比中世纪新教的进化,我们佛教真的是太需要我这样的佛教老师。但我反对世俗化,西方的世俗化。”
罗兹曼娣调整心情,说道:“那么您认为,西方文化和东方文化哪个好呢?”
太虚说:“没有好坏之分。上帝都是一个,也是多个,也就是无限,不是我们的数量概念。不要纠缠多神一神,无限是你的头脑无法企及的,也不是你的数量概念。当然关公等偶像、神像这些多神,是不对的,那不是神。但是西方世俗化了,所以掠夺、资本开始垄断、奢靡的生活,这些都是很不好的。印度泰戈尔比较欣赏我们中国的耕读,是比较节省资源的生活方式。当然他们遵循的耕读文化,修行和教育后代也不一定得法。”
罗兹曼娣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表示大师应该办一个佛学院,讲佛学、数理地理等通识教育、还有西方哲学。
太虚说:“好吧。我先办一个高级哲学培训班。教材不分中外,按照逻辑顺序研究。只要是合乎理性的哲学,我们都要讲讲。给大家引入门,如果好,你们就捐助成立一个道场,日本方式的简化道场,不要偶像的那种。”
强霖就这样与太虚说妥,先给红军系列的办一个,就在大师的讲堂。当然不要批驳什么主义,告诉他们道理,以后随他们选择。学费肯定从厚,1500大洋一个人。以后捐赠不再里面。
大师走着返回毗卢寺,好在离这里不远。宋二姐等着张三小姐起床,接着与强霖喝茶。
强霖说:“二姐,你参加完中山先生的纪念碑仪式,就摆脱吧。”
罗兹曼娣宋说:“臭小子,你刚才就啰嗦我,不要让我组成团体。好吧,那我干些什么?”
强霖说:“你学习完哲学班,可以回到美国去,做些公司,帮助我们采购一些成套设备。”
罗兹曼娣说:“我们宋家一家子都做生意。难道你让我也做生意么?”
强霖说:“那你的兴趣是什么?难道还是政治么?问题是人家一定要把你联系在中山身上。”
罗兹曼娣说:“我隐姓埋名在美国发展,先给你们做买办,以后开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