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这病情不是总有,你也无法试验药材的生肌活血的作用有多大。哪有总是烧伤的病人给你实验?
她找到几个中医诊所,详细询问烧伤的治疗。
但是大家都是用的古方,基本没有自己实验的过程。
强邻看她逐渐自己有了乐趣,也难得的过上正常人的日子。自己也不给她出主意,两个人各自逍遥,偶尔碰上就是采药还在一起,平时强邻下乡,水凌访问,都不一定回来。
两个人在这里耗下去的样子。
北方英、法联军终于接战的消息传到了乡下,这里有些感觉了。开始有桂军从明江经过开向凭祥厅边境镇南关。
水凌问:“你在这里生活的怎么样?”
强邻说:“还行,挣了点广西钱,大概相当于100多大洋。”
水凌说:“还真是不少,这里挣钱可是不容易。”
强邻说:“咱们本钱大,自然比小商人容易。我又雇了几个人。”
水凌说:“我问你,思考有什么变化,看当地人。”
强邻说:“他们还是那么胆小,这个我是体会得到,我变不成他们的。我自己倒是感觉迟钝了。算东西还没有慢,但是我不那么愿意算。”
水凌说:“做生意不计算,不思考也能赚钱?”
强邻说:“做生意要理解,不是计算能够做到的。可是理解,你就得知道对方的立场,与我原来计算是不一样的。”
水凌说:“看起来没有什么收获?”
强邻说:“嗯,就是练习肌肉有收获,没有事情就练练。”
水凌说:“那应该感觉敏锐啊!怎么会迟钝呢?”
强邻说:“不愿学习了。但是感官还是发达了,看鸟像鸟,看山像山。”
水凌说:“原来不是看山是山?”
强邻说:“原来看山,就是印证书上的山;现在看山,就是山,或者说,我和山,互相认识,不用书了。”
水凌说:“哲学里面叫概念。你看的不是山的概念。是山的实体。”
强邻叹到:“这里的人们世代耕作,外来势力,总是打来打去的,没有什么好日子。偶尔能够胆子大的,也就是以抢夺为业!别人逃难到这里,他们逃难到别处。循环啊!”
水凌说:“知道就好。如果你来殖民,又是一个外来势力来统治他们。对于他们的心灵自由没有任何好处。”
强邻说:“我有些明白这次与英、法战争的意义!就是心灵的解放!”
水凌说:“有么?”
强邻说:“无论如何,大清被人家困住了。现在能够扳回来一局,对自信心是有帮助的。”
水凌说:“那也无法让人们的认识更高些,缺乏教育啊。”
强邻说:“那是两回事。你看孙总理,受的教育很多,还不是憋屈的要革命!”
水凌说:“有道理。革命不一定提升道德和价值观;但是不革命也不行?”
强邻说:“对。我在这里最大的收获,应该是革命观点。”
水凌说:“这里的人们,革命的话,就会乱杀一气。听说国民革命军的时候,这里也有过农会!就是那样干的。”
强邻说:“嗯。我会注意,我的观点,与农民的观点不一样。但是你必须让他们释放内心的压抑,他们要革命,要杀人,是对自己命运不公的哲学反动。这是宗教和价值观解决不了的。否则中山先生那些人的革命,你无法解释。”
水凌有些奇怪了,问到:“如果还是你的观点,直接殖民统治呢?”
强邻摇头说:“殖民本身是提升了他们的价值观和行为习惯,但是去除不了他们的被压迫感觉!”
水凌想想说:“也就是说,他们一定要做这块地的主人?”
强邻说:“民主是必须的。”
水凌说:“那他们就应该学会如何做主人!”
强邻说:“这个是重要的。否则还是杀来杀去的。”
两个人又说回来了。
他们告别了土司家,沿着明江继续向西。
带上了田峒主家的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