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推敲内在逻辑
强邻走了几个瑶寨,有些疲惫了。
恰好丁文江团队回来了,大家碰下头,研究一下计划。
丁文江与麦教授打过招呼,然后说:“这里的矿石很多,但是商业开发的调查,就比较麻烦。如果你有什么计划,我就继续调查,否则我就交上报告走人。”
强邻问:“你这不是不负责任么?人家让你调查,你却是不能给人家一个准确的报告。”
黄汲清说:“我们只是勘察基本情况。是否有商业开发价值,需要大量的计算,那是要付钱的。我们只是请来做概略分析的。”
强邻问:“那你有什么发现?”
黄汲清说:“这里有金矿,硫磺、还有铁矿,大理石矿,石灰石矿等等。”
强邻说:“是否开发,还是需要考察这里的民情。可是我有些进行不下去了。”
黄汲清说:“你开发你的,与民情有什么关系?”
强邻说:“我本来是去大理的,留在这里搞什么开发?我还在上学呢!那些都是慈善基金的钱。”
丁文江看他们争执,问到:“你的意思,你是要看看这里的情况么?符合慈善的意义才能投资?”
强邻说:“当然。我现在喜欢这里的地形,还有这个地区的淳朴。我原来一直是这么做事的。但是现在发现他们并不是北方的灾情一样。他们民众还能过得下去,就是革命者着急啊!他们讨厌这种得过且过,我要支持么?”ê已更新
丁文江说:“你有什么发现么?”
强邻说:“就是没有什么发现啊!这里生活还是不错的,山水耕地,族人控制部落秩序,白长官控制外面局势。”
丁文江不问了,但是黄汲清听不懂。
他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啊!革命者着急,民众不急,所以你不知道是否该帮助这里?”
强邻说:“这只是一般的现象,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两种价值观的不一样。革命者和民众,是两个生活态度。你怎么帮?”
黄汲清说:“要科学啊!人生观也要科学分析才行。”
强邻总算感兴趣这个话题,问到:“你说说,怎么建立一个数学模型,分析一下这里人们的人生观?”
黄汲清说:“你懂什么模型?”
强邻说:“代数、几何、力学、原子学、黑格尔和马克思的也行。”
但黄汲清说:“人的生活模型,我是不会建立的。”
强邻不满道:“你也是一个革命家,只是说说而已。”
黄汲清看向丁文江,自己说的可是老师的理论。他希望老师能够提供一些细节。
丁文江无奈地说:“我的科学人生观论战,也是各家说各家的。并不是真理,这东西是人的思想问题,你要相信科学,才有科学;你不相信科学,就没有科学。你让我为你的人生观建立一个模型么?人人都有一个模型才行,没有通用的。”
强邻感兴趣地说:“每个人都要有科学模型?你说说英国人的思考的科学模型?”
丁文江问到:“你在南洋都学到了英国哪些历史?”
强邻说:“国王,从撒克逊的阿尔弗莱德这个国王开始,一直到现在的乔治五世,我都能背下来。”
丁文江叹到:“童子功啊!英国的历史,就是思考模型争斗的历史,看起来是宗教派系,实际上就是有皇帝参加的科学模型的斗争,有詹姆斯二世的不妥协,才能光荣革命;也有清教徒的退让出走美洲,才能造就美国。但是他们都是在科学地思考。”
强邻说:“这些倒是学过,没有从科学角度分析。看起来人家思考都是正常,争论的是天主教等级制度。”
丁文江说:“是啊。你没有注意对比自己的思路,也没有注意对比国人的思路。”
强邻说:“嗯。我只是理解了他们的历史,但是没有吃透我自己是怎么考虑问题的。”
丁文江说:“所以,学习就是建立科学,或者你说的理性过程,摆脱被传统蒙昧,或者轻易相信美好的人间传说。”
强邻说:“一帮清教徒,到了一块新大陆,坐着“五月花”号,感恩节。我也随着一帮人,到了新地界,能够怎么样?你说说,他们怎么想的?”
丁文江说:“他们信奉的是神学家加尔文的“预定”论,就是说,上帝事先拣选了谁能上天堂,而不是凭你自己的意志。这样,人们就只能听凭上帝拣选,能做的就是虔诚地做事,‘职业’地做事。所以是宗教意义的‘职业’化,是虔敬、谦卑、严肃,诚实,勤勉和节俭。我们总是难以理解‘职业’化,与不知道宗教的意义有关系。”
强邻说:“职业化就是认真努力呗。”
丁文江说:“没有宗教的职业化,实际上无法保证效果。比如你发一个誓言,但是你并不相信誓言效忠的对象,那就是假誓言。”
强邻觉得对天起誓,对灯起誓,拿父母起誓,都可以。但是无神呢?也就是说,认为起誓不会影响父母,也没有老天,更没有灯神,也就无所谓了。
丁文江说:“英国哲学家,也是大学者,培根说:粗浅地了解哲学,就会信奉无神主义;而深入地了解哲学,则会皈依宗教。”
强邻有些理解了,问到:“你是无神论么?”
丁文江说:“我是自然神论的,就是说,存在终极力量推动这个世界的原始运作,否则总是陷入循环。但之后的事情,我还在研究中。”
麦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