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江说:“是的。殖民主义对各国感情的伤害,大于经济上的掠夺。虽然他们的自由体制还是有法律的,但问题是,这些财力上的差异悬殊的地位,自由体制反而帮助了大资本。这是殖民地国家为什么要闭关锁国自谋发展的原因。”
强邻问:“应该怎么解决这些问题呢?”
丁文江说:“左翼的太平洋亚洲协会一直在争论。当然是建立一个公平的机制最好。但是英法资本家为什么要这么做?人家有什么利益为你们做这些?还有殖民地国家,不经过殖民引导,根本就不可能建立现代政府。到处贪污残杀,还不如殖民秩序引导一段时间。”
强邻点头说:“这事情孙逸仙已经说过了,训政是必不可少的阶段。”
丁文江说:“在我的眼里,训政和殖民,殖民是可靠的方法!但是很难得到殖民地人民的认同,就是所谓的民族报复心理。但是训政呢?不可靠,但也可能好!所以我提倡帮助这些民族主义的军阀,所谓爱国军阀。”
强邻说:“我在学习阶段。中国人,尤其是你们这一代学者,都有救国救民的心思。我不一样,我觉得没有什么可救的。只是一直这样而已。”
丁文江、岑建英有些目瞪口呆了。这个少年怎么想事情的呢?难道不该救出这个国家么?
水凌帮助强邻解释到:“强邻现在研究理性哲学的推导,实际上你们的路线也可能走到反面。人心的问题很难琢磨,道家无为,佛家空性不是没有用的。”
丁文江说:“我们治国,还是不能采用道家思想和佛家思想,我认为应该采用法家的思想。”
强邻说:“水姐姐说的,也不是全部。个人采用佛家修行,但是治国不是采用这些的。问题在于人心这是没有错的;人心是教化的,也是没有错的。民主在于人心的自由发挥的体会,这个问题就是理性教育问题。”
丁文江问:“教育问题当然是重要的。但是怎么教育人民,我们却要承担责任。”
强邻说:“我的意思是,民主在于人心自由发挥的体会,除此之外,无他。无殖民,也无独裁,也无民主与否。”
岑建英问到:“你的意思,民族、民主、民生都不是问题么?知道国家、民族不是很重要么?”
强邻说:“国家就是保护人民自由的。人民不知道自由,怎么会知道国家?”
丁文江说:“人们吃不上饭,国家无钱建设国防的时候,是国家重要,还是自由重要?”
强邻说:“从我自己的推理看,还是自由重要。你们所说的训政,实际上是要求大家有一定的爱国和民族意识;共产党是要求大家有阶级意识。而我认为你们这些都没有告诉民众自由思考有什么意义,反而妨碍了独立思考的乐趣。而中山先生抛出了‘知难行易’,就是让人们学习不要思考,而学习样板了。”
丁文江说:“难道让人们学习旧学么?”
强邻干脆地说:“旧学理性教育太少。都是孝道,佛道,仙道,还有革命教。”
丁文江说:“所以,你还是欣赏教育是自由的。”
强邻说:“是的。官方就是要尝试自由的教化。我的意思是不放弃他们的自由感觉,而肯定他们的自由自在的思考,进一步剔除他们的道德和礼教困惑。但我们的教育,却是要加上新的框子。”
大家需要各自思考去了,都到舱板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