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眼朝着封逐月面上细细打量了去，却看封逐月的目光十分平静，但是她目光深处却蕴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憎恶，可是那般情绪，却是被掩藏的极深，绝非一般人能轻易看出来。
“有趣。”却听赫连敏兰又是一阵冷笑。然而此时此刻的赫连敏兰面上却并无笑意。她一双眼却是满带着一种打量猎物一般的兴趣：“这么有趣的一个人，我若是不收你做徒弟，那实在太可惜了。封逐月，如此一来，我就更要收你做徒弟了。”赫连敏兰说着，微微眯了眯眼，目光之中继而便露出堪堪几分冷冽，她身子猛地一朝前。
却便听到封逐月冷声道：“赫连敏兰，就算你强行让我给你磕头行礼又如何？我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我如何能低敌过你？你要让我跪下，我就只能跪下，你要让我磕头，我就只能磕头。可是即便如此，你说不出让我心服口服的话，我就算磕破脑袋，跪碎了膝盖，你在我眼中，依旧不过是那么一回事。”
“你……”赫连敏兰听了这话当即又是一愣，“我倒是不晓得你居然还如此硬气？封逐月，你就不怕我让你磕破脑袋，跪碎膝盖吗？”赫连敏兰话虽然这么说，却是眼珠子一转，在心中想着，自己即便让这人在自己面前磕破了脑袋，跪碎了膝盖，可是她这么一副态度，她心中也不会有什么痛快。那样做，也的确没有什么意义。
她如此一想，不觉冷哼一声，又居居高临下地朝着封逐月看了一眼：“那你要怎么样才会心服口服？”
封逐月不觉在心中笑着，这赫连敏兰也是有趣，居然问她如何才会对她心服口服？！
她却是轻轻咬了咬牙：“赫连敏，我不要你毒死清姨娘，那是我和清姨娘之间的事情，我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我要她死，但我更要她痛不欲生。”
赫连敏兰听封逐月说“这种手段”这话的时候心中本来觉得十分不悦。她向来十分厌恶别人瞧不起她用毒，但她又听着封逐月那句“我要她死，但我更要她痛不欲生”，她当下却不免生出些复杂感情。却是冷笑一声，“你对那清姨娘居然如此憎恶？还是说，你这人倒是也挺可怕……”
可怕？这两字从赫连敏兰这般根本不将人命放在眼里的人说出，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可笑。封逐月在心中想着，却是缓缓开口道：“那是我与清姨娘之间的事情。”她语气颇为低沉，听着平静，其中却仿佛蕴藏着无数的痛苦，无数的心酸，无数说不出来的过节。她继而又道：“只是，你当真想要收我做你的徒弟？说实话，你若是真要收我做徒弟，那这事情定然与我百利而无一害，可你为什么要收我做徒弟呢？赫连敏兰，这才是我想要知道的。”她说着这话，语气比之之前仿佛更加平静许多，而她缓缓抬头朝着赫连敏不出来的冷冽犀利。
“你倒当着是个心思十分敏锐之人。你既然也知道这事情对你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就该一口答应下来。你这人，当真多疑。”赫连敏兰冷声笑了一声。
“你一开始便是想要拿我做你的棋子吧。”封逐月缓缓开口道。
那赫连敏兰顿时一愣，继而却是笑着：“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啊。”她这般笑意之中仿佛不带什么情绪，却其实已经暗暗在心中诧异。只因为封逐月那话，的确说中她的算计。她从一开始现身，就对要收封逐月做徒弟这事情装得满不在乎，仿佛只是为了折腾封逐月一下，只是故意要她去做那她越是不喜欢的事情……却不曾想到，到底还是让封逐月看了出来。
封逐月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可惜我虽然知道了又怎么样？我终究只能……”
她的话还未说完，赫连敏兰倒是在心中冷声一笑，是啊，封逐月纵使已经看出来了又如何？她终究没有办法违抗她！她又算得了什么东西，就该乖乖做她的棋子！
赫连敏兰于是又勾起嘴角笑道：“你知道就好，我就怕你不知道呢。”她如此一说，语气中便又满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嚣张。
封逐月却也是微微一笑：“可是即便如此，我依旧不会对你心服口服。”
封逐月这么一句话，便让赫连敏兰只觉如鲠在喉一般，她一双眼中顿时满带着怒气，继而却是气极反笑：“好一张厉害的嘴。封逐月，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想我日后定然也不会觉得闷了。”
封逐月不禁微微眯了眯眼：“赫连敏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赫连敏兰轻声一笑，一双眼睛却依旧悠悠转着，继而却缓缓开口道：“封逐月，你就没有想过离开封家吗？”
“离开封家？”封逐月面上一愣，却只觉得赫连敏兰这般话说得实在有……她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海中骤然崩塌。她从来就没有想过离开封家，因为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离开封家这个选择……
那赫连敏兰却是嘴角勾着一抹轻笑：“我看你也不曾想过吧？”她轻声笑着，继而却是又开口感叹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想不到这一点，也是正常。”
封逐月却是呆呆立在一旁，久久不知道该要如何作答。
离开封家？离开封家？离开……
看着封逐月那张整个呆愣住的模样，赫连敏兰又是一声轻笑：“你是不是怕离开封家至此就无依无靠。你若是拜我为师，日后你自然不会无依无靠，天下之大，我去哪儿，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