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之所以会对锦瑟说出那番话,却又的确发自内心。
“既然选择相信一个人,为何却又如此多疑?”封逐月在心中质问自己。
其实她方才准备同锦瑟说的另一件事情的确关乎赫连文之,只是思来想去她终究未下定决心,从前赫连文之时常缠上来时候她便觉心烦,许久不见,她竟又时常想起赫连文之。封逐月自己都已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赫连文之……赫连文之……她不禁想着,为何自己会时常想到赫连文之?为何她似乎也不再那么惧怕赫连文之,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去关心赫连文之的安慰?
想要割舍,却是不能。想要忘却,却是不能……
她又何尝想过自己竟也会被逼迫到如此地步,还又是这样一种矛盾至极的地步。
然而,她对赫连文之的感情,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这……这莫非是……
难道她竟终究还是喜欢上了赫连文之?喜欢?这怎么可能?她当下便又将这般念头否决。她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赫连文之?这个想法实在可笑。可是胸腔里的心脏却跳动地极快,仿佛打鼓一般地响动着。
其实她又何尝是第一次在心中自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赫连文之。只是现在谈喜欢谈不喜欢,只怕终究也太早了。
封逐月轻轻摇了摇头,想着,也许自己还是应该去看赫连文之一面……
也许,那样的话,她就能将这种感情放下了。
手中的茶杯被她紧紧攥住,那股力气,仿佛要将那茶杯捏碎一般。她面无表情的面容下掩藏的是早就波涛骇浪一般翻涌的百般情绪。她缓缓闭上眼睛,发现自己竟连亲自去见赫连文之的勇气也没有。她是经历过死生的人,她原以为重生一世,自己再也不至于像是前世那般怯弱,事实却是她终究又是错了。她缓缓松开手,竟然觉身上渐渐泛起一阵无力。她不知三四年之后一切又会如何。不是因为前途难测,未来实在不可知,而是因为她不知道……三四年后,她的生命中,是否还有赫连文之的存在。也许赫连文之出现终究也只是浮云流水,这本也并无什么。可是……她竟觉得怕极了。
“封逐月……你究竟想要怎么样……究竟……想要怎么样。”她在心中问自己,可是得到的,终究只是缄默。
***
夜深时,冷风簌簌,四下静怡无声。
“我还以为……你大概再也不想要同我见面。”
“怎么会……我虽已不是赫连山庄的人,只是飞影大人对我的恩情我却一直都记在心中。”锦瑟说出这话时候却觉自己实在虚伪的很,他笑了笑:“我反而怕飞影大人会不愿意同我见面。”
飞影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他目光似是在打量着眼前之人,许久才缓缓道:“短短时日,我竟觉你变了。”
锦瑟听了这话先是稍稍一愣,随后才道:“一个人始终是会变的。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都在变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飞影摇了摇头,将想要说出口的话又压抑心中。此时此刻,他安静地看着眼前之人,目光虽然平静。却又像是带了太多复杂感情。
锦瑟其实觉得飞影说的很对,因为他自己也感觉自己在不知什么时候似有了极大的变化。可是,他真的变了吗?他也不知道该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人总是要变得。若非如此……我难道要一直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吗?”锦瑟似自言自语一般笑道。
飞影道:“从前极少看你笑。”
“赫连山庄的人,又有几个会常常露出笑意?”锦瑟说完这话,下意识冷笑一声,才又想到站在自己眼前这人可不就是赫连山庄的人吗?他又道:“……不知不觉,便又提起了赫连山庄,还说了方才那话……若是站在我眼前的人不是你而是别人,现在……我只怕……”锦瑟也不知道自己还要说这些无谓的话说多久,他想要从眼前这人口中得知关于赫连文之的事情,却又不能直接开口询问,可惜他素来不擅长做这种套别人话的事情。就像是他今日下定决心一定要见到赫连文之,明知道从前门进去是极难的,最后果然还是被赫连文之身边的贴身婢女打了一掌又负伤离开,明知道自己不擅长做一件事情,分明没有把握,却硬着头皮去做,最后的结局只怕多半还是失败。他只觉要从飞影口中套话决然也不会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却哪里晓得他话还未说完,却听飞影冷声道:“你今日……去找庄主了。”
锦瑟先是稍稍一愣,他不知为何眼前的人会知道这件事情,他面露出几分惊讶:“这事情……你怎会知道。”他说完这话又觉得不妙,只因为飞影方才那话其实也并非是全然肯定的语气,自己这么说不就是不打自招吗?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才又道:“我的确去找庄主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该要如何说下去。因为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到时便不好从眼前之人口中套出什么消息。他暗暗想了想,还是说道:“我的确去找庄主了,只是我……只是我并不曾和庄主见面。庄主……大概是不屑于见我。”如此说着,他冷笑一声,满是自嘲。
飞影先是稍稍一愣,随后才道:“你那一日不是听见敏兰小姐说的话了吗。”
锦瑟意识到飞影所说的是指自己那日撞破飞影和赫连敏兰谈话的事情:“难道说……庄主本人其实并不在封家?那一日……那日敏兰小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