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先是稍稍一愣,不想自己心中所想竟然被封逐月所看透。他干脆点了点头:“奴婢……的确有些奇怪。其实不只是奴婢……”
“也是自然。”封逐月淡淡说着,只看她一双眼珠子转了转,又道:“其实,何止是你们觉得奇怪,我也一样觉得奇怪。”只看封逐月面露出几分疑惑,仿佛她也的确不知道为什么上官侯府会有人给她送来请帖。
“小姐……也一样不知道。那么……小姐从前可曾认识上官侯府之人?”锦瑟在封逐月身边的时日已经不算短了,也因着他总是贴身跟着封逐月,不知道几时起他偶尔也会觉得自己该是知道关于封逐月的一切事情,但也是眼下他才恍然想到早在自己见过封逐月之前封逐月只怕就已经遇见了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奴婢跟在大小姐身边的时间虽然已经不短了,只是关于大小姐的事情,奴婢所不知道始终还有太多太多……奴婢却因为这段时间里的贴身陪伴,竟觉自己该是知晓关于小姐的一切……奴婢不能为小姐排忧解难,这是奴婢的失职。”
却看封逐月轻轻摇了摇头,又笑道:“我是的确不知道上官侯府到底又是什么……我从前也未曾同上官侯府有过什么交情。我虽然是封家的嫡出大小姐,可早在从前……我在封家的地位却不比封家的一个下人。我又哪里有机会认识什么上官侯府的人?”
锦瑟不知封逐月是不是真的不认识上官侯府的人,但若是如此,封逐月在听到“上官侯府”几个字的时候又何必露出那般惊讶模样?锦瑟想着这也许也是封逐月不愿意同任何人说起的事情当中的一件吧?若是如此,他便也不好再问下去。只道:“既然是上官侯府送来的请帖……只怕府中其他人未必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小姐又是如何打算?”
封逐月方才的确太过意气用事,觉得只要将那请帖烧掉这事情自然便当没有发生,这般想法岂不是太过天真?
她想了想,却是咬了咬牙:“请帖既然已经没了。便说未曾见过就是。”
“若是老爷和清姨娘一众人也知道上官侯府送了请帖来给小姐,小姐以为这样说,真的有用?”锦瑟自觉自己不是心思细致之人,只是跟在封逐月身边久了,见多了这般事情,便也不禁会多想一些:“奴婢不知道奴婢现在说这些会否会叫小姐更加心烦。但是奴婢也是为了小姐着想。奴婢素来不比小姐心思细致,素来都是奴婢还未看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但小姐却已经想到了对策,奴婢在小姐身边除却保护小姐的安危,听从小姐的吩咐,奴婢似乎也便再也不能为小姐做些别的事情……但是今日这是乔那个,请小姐饶恕奴婢直言,奴婢以为,这请帖还是不要轻易烧了的好。”
此时此刻木玉已经去到外边取了烧火的烧炭放到平素里烧炭的炉子里,正巧听锦瑟这话,她当下停了脚步:“小姐,奴婢以为锦瑟说的极有道理。其实奴婢也觉得这样烧了这请帖只怕不好。小姐虽然与上官侯府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请帖既然送来了,小姐想要当做未曾看见,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将方才送请帖来的丫鬟叫进来。我有些话要问她。”封逐月听过锦瑟和木玉的话,不禁也有些犹豫,她可以当做根本没有看过这请帖,但若是真的有人要拿这请帖的事情说事,她却将请帖烧了,这事情到最后总归是不好收场的。
“小姐……奴婢以为,小姐还是别烧这请贴了。小姐便是不愿去,只当做没看见便是。将这请帖收起来便是。若是老爷和别的姨娘们都不知道这事情,便叫这事情就这样过去。若是老爷也知道这事情,小姐便是烧了这请帖也没有用,到时候只怕不好……”木玉思来想去才说出这番话。她本在封逐月说要烧了这请帖的时候便想说这话,但封逐月方才的态度太过决绝,她竟也不好说什么。
封逐月自然知道这二人说的都是有道理的。思来想去,便道:“既然如此,那请帖就随意交给你们处置吧。”封逐月俨然是不将那请帖当一回事的态度。
锦瑟却觉得封逐月若是真的不将那请帖当一回事,又怎么会想到将那请帖烧了?只是封逐月方才说的话却也的确是那个道理,以封逐月从前……的确不太可能和上官侯府有什么关系。
上官侯府本就是皇亲国戚,封逐月和上官侯府又能有什么关系?
锦瑟在心中轻轻摇了摇头,不曾想到赫连文之的事情之后,到底还是又多了一件要叫自己上心的事情。封逐月虽然说自己本就不认识上官侯府的人,但从封逐月的举动来看,却只怕并非如此。事情到底如何,眼下是得不出什么结论的。锦瑟道:“既然如此,就由奴婢为小姐将这请帖保存起来吧。”
等逐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随你们吧。”如是说着,她也无所谓这事情日后又会如何,总归她是不会去上官侯府赴宴的,留下这请帖也不过是怕日后有人拿着说事罢了。
封逐月却哪里晓得自己受到上官侯府发来的请帖的这一事情,却是早就在封家上下传了个遍。不多久又传到了封询耳中。封询这几日都在清姨娘那儿,至此竟也未曾见他对别的事情太过上心,不曾想又传来这么个消息。终于让封询从清姨娘院中那儿离开了。
封逐月本还想着这事情日后看情况形势,哪里晓得下午用过膳之后封询便同容姨娘和秦姨娘亲自来了。这般阵势封逐月也是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