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长期忧思……”
“郁结于心对不对?梅大夫,你就是说戏也要换一个说辞吧?千篇一律的,谁不听烦了?”顾惜嗤之以鼻,看来,是要想办法说动父亲,将此人给换了!
梅大夫微微的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的被顾惜给抢白了!
顾怜讶异的叫了起来,“姐姐,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实在是太刻薄了一些!”虽然说的极其小声,但是那不平之意,却是这样的明显。
白姨娘喝了一声,“怜儿!说的是什么!长姐为尊,不许胡说!”没有说顾怜说错了,意思是顾惜还是刻薄了!
“二小姐仁善,不必替我抱不平,大小姐这样说也有道理,但是夫人的症候就是如此,我也无可奈何!”梅大夫回神,说了这一句。
顾惜冷哼一声,一群装模作样的东西,打的都是什么主意!!这些人在这里,母亲怎么能好好的养着。顾惜不屑与之周旋,直接,头也不抬,“你们都走吧!梅大夫留下,我们要好好的探讨一下母亲的病症,究竟是怎么个忧思过重,郁结于心法!”
顾惜的口气这样的不虞,顾怜十分的看不惯,这打发下人一般的……算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她也咬住了嘴唇,不好言语!
其他人倒是没有说什么,原本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来的,白姨娘却说的,“那怎么成,老爷可是说了,要我们好好的伺候夫人的!”
顾惜似笑非笑的,“伺候?是端茶递水,还是为我母亲擦拭身子?亦或是站在那里叽叽喳喳的碍眼?”
这些人都养尊处优惯了,根本就不会自己动手的!这样算是什么伺候!
白姨娘顿时语塞,她在顾家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要她伺候别人,那怎么可能?
顾惜也不多做纠缠,“所以说,不劳姨娘们的伺候,大家各自清净,就是最好的伺候了!”故意将伺候两个字说的重重的。
众人都被赶了出去,顾怜咬住了嘴唇,“她怎么一夜之间都变了,难道是中邪了?”这哪里还是顾惜,咄咄逼人的架势,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啊!
她的话说出众人心里的疑窦,是啊,这顾惜的改变实在是太叫人吃惊了,吃惊的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味道!
顾惜原本的性子和薛氏是有几分相似的,可是现在……
秦姨娘嘟囔了一句,“我都说是魔怔了,你看看她的眼神多吓人,如同鬼魅附体一般!要不找道士来驱邪?”秦姨娘每每想到顾惜那冷的如刀子一般的眼眸,就会情不自禁的心颤!
白姨娘瞪了她一眼,“不要胡说!老爷知道,仔细你的皮!”因为太爷修仙成魔了,这顾长汀对于道家几乎是深恶痛绝的。
秦姨娘不敢说话,风姨娘有些不耐,这顾惜难惹就少惹就是了,她原本和顾惜就很少打交道,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原本她就不喜欢和這些人打交道
。一个个都和狐狸似的,斗起来心累,况且她心里明镜似的,再怎么私下里斗,也不及抓住老爷的心来的直接!
大家散去之后,白姨娘有些闪神,难道这顾惜真的是邪魅俯身?不然的话,完全就无法解释这一夕之间的改变啊!
是要想个办法了!还有顾惜独独留下梅大夫是为什么?白姨娘只觉得头疼,仿佛瞬息之间,什么都不在掌控了!
梅大夫有些忐忑,这独独将他留下是做什么?不得不说,这个小姑娘,完全的不一样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冷冽的味道,叫人的心里直发毛!
顾惜站了起来,“梅大夫,你说母亲忧思,怎么我看母亲生活恬静,并无烦忧呢?”
回想前尘往事,每当父亲听说母亲的病是忧思的时候,脸色都不是太好!想也知道,父亲定然是不高兴!
何为忧思?那就是过的不如意了,母亲在顾家养尊处优,儿女双全,为何忧思?为何不如意?
顾惜知道,父亲和母亲之中必定有很大的误会,不然的话,父亲也不会对母亲如此的两极化!母亲在世,父亲却不停的纳妾,等母亲过世之后,哀伤追忆,更是夜夜买醉……
在这样有误会的情况下,父亲的疑心就会更重,对于母亲忧思成病会有更多的猜测!
所以,简单的一个症候,就是能阻挡父亲和母亲的一个心结!梅大夫不想顾惜会这样问,就有些语塞。
顾惜又看着母亲,“母亲,梅大夫口口声声说你忧思,我都是要问问了,母亲,你真的是忧愁吗?每日里都在愁什么?”
本来薛氏就对于顾惜和梅大夫的问话有些不明就里的,这梅大夫每次都这样说,她也习惯了,并未深究其中的原因。
可是顾惜的话似乎将她引入另外的一个境地,是啊,她为什么忧愁,她是真的忧愁吗?
虽然她对于现在的生活,是有很多的不满,比如母家如此的淡漠,夫君有些喜怒无常,她的身子向来不好……但是平心而论,她向来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其实也算是知足了,生活无忧,儿女双全,说是忧愁似乎是太过了一些。
薛氏摇摇头,“其实并没有什么非常忧愁的事情……”
顾惜点点头,“所以,梅大夫,我母亲的病其实是生弟弟的时候伤了根本,你不必为了显示自己医术精湛,说什么玄之又玄的话,什么忧思伤身,郁结于心的话!”
这就是明明白白嘲笑梅大夫的医术了!
他不由得脸色一阵青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