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叔、公孙枝等人都不说话,但总要有人说话。
而且吵闹的声音还非常之大。
“曹叔,你是秦国的领班大臣,你说说是不是应该扶持长公子继承君位。”下大夫把矛头对准了曹叔,让曹叔表态。
赵骥不在、韦昱不在、王荡也不在,曹叔也已经老了,秦国的朝堂之上,这些人一时间竟然成了气候。
曹叔沉默不语,他在静静的等待着。此时表态向着谁就等于把自己放在了谁的战车上。曹叔经过了秦国三代国君,又将迎来秦国的第四代国君,他能不谨慎吗?
“你说话啊!你要是再不说可就是默认了。来人啊,做好准备,扶持长公子继承君位。”下大夫见状,直接对内侍们喊道。
内侍总管常和当然希望长公子继承君位了,至少他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危。他很清楚一旦嬴任好继承秦国大位,他只有一命呜呼了。
于是对手下的内侍们命令道,“快去准备衮服,鸣鼓奏乐,召集群臣,长公子要继承大位了。”
“这这,这?”看来这些人已经急了,想要做出既成事实的样子,曹叔急的语无伦次,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阻止这些人。
“且慢----”关键时刻,公孙枝一声大喝。
这些人愣住了,直视着公孙枝,心中充满了吃惊和愤怒。
心想,你一个从镐京过来的将领还敢在国都撒野不成,“你想干什么?”下大夫厉声问道。
“国君临终前有令,一切要等到任好公子回来后,再做处理。”公孙枝正色道。
“你是说等嬴任好?哼----”下大夫一声冷笑,“秦国谁不知道,国君与嬴任好有隙,即便是他回来又能怎样,他还能够当国君不成?国君会把秦国交给他?做梦吧。”
“国君有遗命,一切等任好公子回来后再说。”公孙枝再次重复了一遍。
“公孙枝,我可告诉你,今天你敢阻挡长公子继承君位,将来你就是秦国的叛贼。你可想清楚了?”下大夫威胁道。
“这?”镐京大夫公孙枝愣住了。要知道从关中到犬丘远隔千山,道路漫长,更何况又是下雪的冬天,道路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如果嬴任好今天回不来,秦国的一切可就难说了。一旦赢载长公子继承的秦国君位,他真的就成了叛贼,官当不当都是小事,关键是命都不一定能够保住。
“哼---,算你识相。常总管,准备国君登基大典。”下大夫对常和说道。
“好嘞---”常和心中暗喜,急匆匆准备长公子登基的事务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的声音,“任好公子到------”
“任好公子回国了-----”
嗯?
大殿内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望着殿外。
或喜、或忧,或担心、或惊恐,更多的还是吃惊。
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嬴任好带着韦昱、王荡,还有一位清瘦的少年公子走进了秦国大殿。
几年未见,嬴任好胖了,也结实了,神情更加坚定了。
“任好公子,国君新丧,按照惯例,我等推举国君长公子为新任国君,请见过新国君。”见嬴任好到来,秦国下大夫先来了一个下马威,迫使嬴任好承认秦国长公子的君位,找成既成事实的假象。
嬴任好愣住了,韦昱、王荡等人也愣住了。
难道我们回来迟了?人家已经选好了新的国君。
嬴任好不知道该如何去做。这一旦拜下去,就等于说明自己承认了侄子的君位合法,可是不拜又不符合人臣之礼。
他真的很为难。
“公子且慢。”就在嬴任好左右为难之际,公孙枝高声喊道,“国君遗诏,众臣接诏。”
关键时刻,公孙枝终于拿出了赢载的遗诏。
看来国君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有臣子一起跪倒。
公孙枝打开赢载的遗诏,念道:“寡人自继位以来,纵情声色、贻误国政,致使秦国陷入存亡之地,实乃寡人之过也。今寡人将不久于人世,疼定思痛,决定传位于三公子赢氏任好。吾弟任好,天资聪颖、品行方正,乃是国君的不二人选。望诸位公室贵族、朝中大臣,能够齐心协力,辅佐任好,发愤图强,凝心聚力,使秦国走出困境,赢载将不胜感激。此遗诏,望诸位遵之。”
听完赢载遗诏,有的大臣们早就哭出声来了。
这份遗诏不仅仅是赢载对继承人的交待,也是对自己一生的总结和忏悔,更是对所有大臣的遗命。
听完赢载遗诏,按说所有的问题应该解决了。但就在此时有人却跳出来了。
“不对,这份遗诏是假的,有人冒充国君遗诏,想要夺取秦国大位。”秦国下大夫,也就是赢致长公子的舅舅跳出来,对赢载遗诏提出了怀疑,“秦国谁都知道,国君生前最狠的人就是嬴任好,把他贬到了犬丘,又怎么会在临死前把秦国交给他呢?这分明是在冒充国君的名义欺骗秦庭。我们不能遵从。”
下大夫这样一喊,很快就有人附和起来。
事关命运的关键时刻,对手还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见了棺材很不落泪。
韦昱不答应了,上前道,“你等休得胡说,国君临死前曾将我与公孙枝大人请到房间,专门叮嘱此事,要我前往犬丘请三公子回来继承君位,岂能有假?你们口口声声说国君要将君位交给长公子,可有凭证?”
虽然韦昱、公孙枝已经把话说得明明白白,而且也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