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群野人,实质上也就是跑到山里的流民。
春秋早起,周平王东迁之后,关中大地“八戎”纵横、矢国、散国、弓鱼国、以及秦国等等,大大小小的国家林立,这些国家之间,以及他们与戎狄之间的战斗一直不断。百姓饱受其苦,许多百姓不敢忍受其苦,只好逃到山里,原本一家一户的逃跑,后来整村整村的逃跑,人多了就形成了流民。
这些流民聚集道一起,便形成一股势力。这种势力一旦聚集在一起就成了一种不可小视的力量,威胁到了周边国家的安全。由于他们长期盘踞在岐山地区,周边的矢国、弓鱼国以及西边的散国经常给予打击。
流民毕竟是当地的农民组成,岂能是正规军队的对手,于是在周边国家的打击下,流民们不得不向更深的山里奔逃。等到形势稍稍好转,他们又会出来威胁周边国家的安危。
如此循环往复,几十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山里能够充饥的食物已经很少了,周边的野果早就被大家采摘的差不多了;山里的猎物遇到流民早就跑的无影无踪,流民们已经饥饿了,他们需要食物充饥。
饥不择食的流民们只好散开,向更大的范围寻找食物;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人无意间发现了位于岐山的秦军马场。
马匹?这可是冬天充饥最好的食物了,何不下山去偷几匹马杀了充饥?
流民头领决定冒一次险,来解决部族的饥饿问题。
夜深了,除了军马场四周的火光和天空的星光,岐山周边一片黑暗。
“头人,下面的人都已经睡下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行动了。”望着山下死一般的寂静,手下人对头人说道。
“再等等,你看,下面还有人来回窜动。”头人指着下面来回走动的士兵对手下说道。
已经是后半夜了,在头人的带领下,十几个流民蹑手蹑脚的走下山岗,向秦军岐山马场走去。
马场建在一处山洼里,周边扎满了栅栏。门口的栅栏门没有关,也许是太困了,值守的士兵靠在门边打盹。
流民们轻轻的溜进栅栏,进入马场。
马场左右两边是两排房子,房子的周边有几间马厩,里面拴着五六匹马。
再往里走还有一道栅栏,这儿才是真正的军马场所在地,上千匹战马就拴在里面。这道栅栏门已经上锁,里面还有士兵把守,不过此时守门的士兵已经休息了。
“头人,怎么办?”手下问道。
很显然,想要偷里面的马匹是要冒险的,如果不敢冒险,那就只有外面这六匹马了。
头人稍稍想了一下,还是不敢贸然进去;他很清楚一旦进到里面的栅栏里,要想出来可就难了,“不进去了,就把外面这六匹马拉走。”
事情巧就巧在这里了,偏偏这六匹马就是白天秦公任好和大臣们选好的六匹快马。
流民们解开拴马的缰绳,牵着六匹骏马往栅栏外走去。
快走到栅栏门口的那一刻,秦公的马叫了起来,“恢-恢-恢---”
“嗯?什么声音?”守卫马场的士兵大吃一惊,睡意顿无,一咕噜爬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快上马---”头目一声令下,手下赶紧跳上马,再拉上其他流民,两三个人乘一匹快马向岐山深处奔去。
“野人偷马了---”
“野人偷马了---”
守卫大喊起来。
“什么,有人竟然敢到这里来偷马。”夜里带队值守的甘校尉一下子被惊醒了,昨夜喝的酒一下子都醒了;这帮天杀的野人,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国君来视察军马场的时候,他们就来偷马了。
岐山周边有流民,秦人称之为野人,守卫军马场的将士当然知道。但是这么多年来,由于流民畏惧秦军的屠杀,流民们只是在军马场周边徘徊,并不敢真正近前来偷马。今年冬天实在是饿极了,这才冒险来军马场偷马,偏偏就遇到了国君来视察这里。
甘校尉一咕噜爬下床,冲出房间。周围一片死寂,除了黑暗的夜空,剩下的只有自己的士兵了。
“偷马贼呢?”
“顺着那个方向逃跑了---”守卫的士兵指着远处的岐山山峦说道。
“偷了几匹马?”
“还不知道。”
“快去查-----”甘校尉气急败坏的喊道。
很快手下就过来了,“报--,军马场的栅栏并未打开,野人就偷了房间周边的六匹马。”
就偷了房子周边的六匹马,可是这六匹马偏偏就是国君他们选出来的良马。甘校尉捶胸顿足的叹道,“哎----,吾命休矣。”
“集合队伍,跟我追----”事已至此还能怎样,除了追击,别无他法。
甘校尉带着上百名秦军,沿着流民逃跑的方向追去。
不大一会儿,秦公任好、王荡、公子挚等人都醒了,昨天晚上在军马场,由于带来的人各自都得到了自己喜爱的良马,众人都很高兴,不由得多喝了几樽,到现在头还晕晕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嬴任好走出房间问道。
“启禀国君,周边山上的野人下山来,偷了国君的良马。”手下禀报道。
“什么?寡人的千里马被人偷走了?”嬴任好的眼睛睁大了,这些人真是太胆大了,竟敢在自己的房间周边偷走了马匹,这还得了。幸好他们不是来行刺的,一旦这些人真的要行刺,自己的命还不休矣。
王荡更是气的哇哇直叫,“你们这帮饭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