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与大臣们一步步靠近流民,山上的将士们同样手持戈矛跟随国君向山下走去。
望着四周黑压压的秦军压过来,流民们吓坏了,女人孩子更是哭出声来了,看来秦军不但要射死他们,而且有讲他们剁成肉酱了。于是大家一起跪倒在地哭喊起来,“求求你,不要杀了我们,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呜-呜-呜---”
“呜-呜-呜---”
……
虽然流民已经哭喊成一片,但秦军还是一点一点的向前推进。
在距离流民头目只有几步远的地方,嬴任好停下了脚步。
流民头目向前也走了一步,“你是秦君?”望着一步步走近的嬴任好,流民头目身影颤抖的说道。
“对,我是秦君嬴任好,看来你是他们的头目了。”
“我就是族人的头人,昨夜偷马之事,乃是我一人所为,与我的族人无关,国君要杀要剐,直接冲着我来就行,请不要为难我的族人。”既然对方就是秦君,事情其实也就好说了。
“哈哈哈,不用你说,我知道是你所为,没有你的许可,手下人岂敢偷马?你看看你的这些族人,个个面黄肌瘦,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看来你这头人当的很不好啊,怎么能够让你的百姓忍饥挨饿,没有活路呢?”嬴任好轻松的说道,想要缓解一下流民们紧张的情绪,“不过我还是很欣赏你,能够为族人所思所想,事情出来了,也能够为手下人担当,很不错。”嬴任好对流民头目说道。
“这么说,你饶恕我的族人了。”头目试探性的问道。
“嗯---,我不计较了,这几匹马送给你们了。”嬴任好道。
“国君,你不能放过他们啊,是他们吃了你的宝马,必须得得让他们吐出来再说。”王荡在一边气愤的说道。
一听这话,秦公任好脸色沉了下来,冲着王荡发火道:“你没有睁开眼睛看看嘛?他们已经饿的失去了人形,他们也是人,也要活下去。吃一匹马算什么,再说了现在秦国已经统一了大半个关中,这些人能够出现在关中土地上,也算是我秦国的百姓。我又岂能因为一匹马去屠杀如此多的百姓吗?要是那样,我与夏桀商纣又有何异?”
身边的秦国大臣从来没有见过国君发这样大的火,而且这通火竟然是为了一帮不相干的野人。
于是公子挚、公孙枝还有王荡等人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发完火,嬴任好再向前走了两步,扶起流民头目,动情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也曾经是关中百姓,只是因为战乱,才不得不躲进山里,成了今天的野人。叫他们都起来吧,寡人已经不怪你们了。”
头目疑惑的望着秦君,嬴任好对头目重重的点点头。
“国君已经饶恕咱们了,你们都起来吧。”头目转过身对身后的流民说道。
听到头目的命令,所有的流民站起身来,挤在了一起,还在担心秦军突然变卦,杀了他们。
“马肉好吃吗?”嬴任好上前问一位稍稍上了年纪的老者。
老者点点头,转而又摇摇头,“国君是想要杀死我们吃马肉的人吗?”说着,老人的眼里已经满含了泪水。
看来他确实是吓坏了。
望着老者身上树皮,灰白脏乱的须发,还有吓得失去血色的脸庞;嬴任好伤心了,感动了,伸手拍了拍老人的肩膀,“我已经说过了,不杀你们,你为何还如此担心?”
老人惊恐的望着嬴任好身后的秦军,只见他们个个手持戈矛还对准着流民。
嬴任好明白了,虽然他已经说过不杀这些流民,但是秦军依然没有解除警戒,还虎视眈眈的望着这些可怜的人们。
“收起你们的武器,后退五十步。”嬴任好对身后的将士们喊道。
“国君,这些人可是惯偷,更是野人,他们不知礼仪的。万一他们伤害国君,怎么办?”公子挚提醒道。
“我说过了,收起武器,后退五十步。”嬴任好大吼道。
秦军无奈只好收起武器向后退去。
见秦军真的退去,老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活泛的颜色。
“老人家,我听说吃马肉不喝酒可是会上身体的,要不喝点酒怎么样?”嬴任好对老人说道。
老人不知嬴任好说的是真是假,连连后退,摇头道:“不敢不敢,我已经吃饱了,不敢喝酒。”
嬴任好也笑了,“我说的是我请你喝酒,怎么样?来人啦,拿酒来---”秦公任好对身后的秦军喊道。
甘茂功上前,“国君,拿多少酒?”
嬴任好指着周围的流民道,问头目道:“你们有多少人?”
头目答道:“这里一共有一百三十多人,周围山里还有一百多人,总共有三百人左右。”
“这么多人,怎么说也得八九罍(lei)吧,去岐山马场运十罍酒上来。”罍是春秋时期盛酒的器皿,相当于后来的酒坛。
时间不大,秦军就从岐山马场搬来十罍美酒。
嬴任好命人将酒放在流民头目面前,然后命人打开其中一罍,拿出勺子舀出一勺,自己尝了尝,“不错不错,乃是上等美酒。寡人给你们留下了,慢慢吃,慢慢喝;以后要是再没有吃的了,可不要再偷马,派人到雍城来找我,我会找个好地方安置你们。”
流民头目吃惊的望着秦公任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直到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这才意识到,秦军真的饶恕了他们,不但如此,还给他们送来了美酒;为了打消他们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