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您来了?”
郗芮慌忙跳下车,对侍卫们吼道:“快快让开。”
侍卫们赶紧让开一条道,晋公夷吾的车驾来到里克面前,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老将军已经被王宫侍卫围得水泄不通,浑身上下已经便是血迹。
“夷吾,如果没有老夫,你可能当上国君?”见夷吾到来,里克指着他质问道。
“不能。”
“既然知道你今天的一切都是老夫所赐,为何还要兴兵拿我?”
“里克,我知道没有你当初的付出,就不会有我夷吾的今天,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我已经当上了国君,你为何还要处处刁难与我,还要准备谋反,推翻我?”
“好,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我今天之所以要这样做,那时因为当初我没有看清楚你的本质。你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不惜出卖晋国的河西之地;再则你言而无信,轻易许诺;这些都不是为君者应具有的品质。所以老夫准备拿下你,再次请重耳公子回国继位。”既然是一死,里克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直接对夷吾说道。
“哼---,里克,你也算诚实,你说我不具备当国君的品质,难道你就具有当臣子的品质了吗?你身为晋国臣子不思为晋国尽忠,却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连杀晋国两位君位继承人,还逼死了对晋国忠心耿耿的荀息老相国,这就是典型的弑君乱政,该当车裂。再则,寡人已经继位为君,你不思为国尽忠,却在私底下联合大臣,图谋谋反;你说说这两项罪责,那一项不是灭满门的重罪。”
“哈哈哈,夷吾,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想让老夫死,死有何惧。只可惜我这一生没有为晋国选出一位好国君,贻害了晋国,我该死啊-----”说罢,里克提起刀,对准自己的脖子一抹,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随后里克高大的身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望着地上里克的尸体,“啊----”晋公夷吾对着长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舒服啊!”
自从自己回到晋国,就一直受这位权臣的气,今天这位不可一世的权臣,终于倒在了自己面前。
“国君,里克已经死了。”郗芮道。
“死了好啊!自杀总比死在自己人手里好啊!至少寡人不用背上杀功臣的负累。”晋公夷吾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郗芮心中暗惊,怪不得国君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原来他是怕背上杀功臣的骂名啊!
望着眼前这位不但言而无信,而且满是心机的晋公夷吾,郗芮暗想道,“今后可要小心了。”
随后郗芮指着里克府的其他人问道:“国君,里克一死,这些人怎么办?”
晋公夷吾手一挥,做出了一个杀的动作。
还用说吗,他们的主子一死,这些人还能留着吗?难道不怕他们为自己的主子报仇吗?
杀人从来都不是一件复杂的事情,很短的时间过去,里克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几百口人,就全部被杀死在他们熟悉的府邸上。
这座原本热热闹闹的府邸一下子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国君,这座府邸怎么办?”退出里克府,郗芮问道。在他看来这座府邸死人太多,阴气太重,已经不适合人居住了,应该是一把火烧掉才对。
可是当他听到国君的回答后,彻底惊住了。
晋公夷吾想了想道:“这座府邸赏给你了,你不是嫌自己的府邸小吗,这座府邸不但宽敞而且位置也好,就留给你了。”
什么?
国君竟然要把里克这座阴森森的府邸赏给自己,郗芮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晋公夷吾又说了:“怎么,爱卿难道不喜欢这座府邸?”言语中已经多了一份威胁。
“喜,喜欢。”郗芮结结巴巴的说道。
走出里克府的那一刻,郗芮再次回望这座即将属于自己的府邸,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在郗芮带人剿灭里克的当天晚上,吕省也在属下的带领下,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了绛都城一处不显眼的院落前。
这里就是屠岸夷住的地方。
相比里克等人豪华的府邸,屠岸夷这儿就小多了,而且也简单多了。
已经是深夜了,吕省的到来,让屠岸夷非常吃惊,“吕大人深夜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要事?”屠岸夷打开门问道
“嘿嘿,屠岸将军,今日前来只是想同你说几句心里话。”吕省笑着对屠岸夷说道,说着吕省就直接望屠岸夷家中走去。
屠岸夷无奈只好跟着他来到客厅,坐定后对吕省道:“我不是将军,吕大人有话只管讲,小的听着呢。”
自从上次与梁由靡一起前往梁国请晋公夷吾回国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人过问,似乎国君也把他这位有功之臣给忘了,今天吕省这位国君面前的红人竟然会来自己府上,着实让屠岸夷感到有些意外。
“屠岸将军,我知道你你过去不是将军,但不代表你将来就不是将军了。兴许有一天你也会像今天的里克一样执掌晋国的大军。”吕省兴奋的对屠岸夷说道。
“吕大人,有话请直接讲,今天前来寒舍到底所谓何事?”对于吕省这种官腔,屠岸夷并不想听,催促道。
“好,既然将军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直说了,我想问你一句,对于当下晋国的局势你是如何看的?今天只有你我二人,你但说无妨。”
屠岸夷不知道吕省深夜来访的意思,更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问自己,于是有所遮掩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