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都丕府。
秦国使臣冷至离开晋国大殿,即刻来到了丕郑父府上。按照秦公与相国百里奚的要求,他要来这里完成自己的第三个任务,营救丕郑父的儿子丕豹。
丕郑父的府邸坐落在绛都西门附近,是一座很大的院落,单从府邸的建筑规模也足以看出丕郑父当年的风光。可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面对当年的辉煌,谁又会想到今天的后果呢?
还没等车驾来到丕府门前,远远的,冷至就看见这里不同于别的大臣的府邸,别的大臣府邸门前大多是门人在把门,而这座府邸的周边却遍布着手持长戈的士兵,个个都睁大眼睛注视着每一个路过这里的人们。如果有人想偷着向府里瞄上几眼,都会被士兵呵斥。
冷至的车驾刚来到府门前,就被一位将军模样的人了拦住了,“停下,你是何人?”
冷至看着面前的这位将军,哎呀!此人怎么这样像郗芮,莫不是郗芮的兄弟?
“我是秦国使臣冷至,将军可是郗芮大夫的兄弟?”冷至问道。
不错此人正是郗芮的兄弟,绛都守将郗称。
当冷至直接问到他时,郗称愣住了,心想这个秦国人对晋国的事情了解的很清楚啊!竟然知道自己是郗芮的兄弟。
“对,我就是郗芮的兄弟,绛都守将郗称,不知秦使来这里想干什么?”兄长早就交代过,在秦使在晋国的这段时间,一定要看守好丕府,现在这秦国使臣竟然跑到丕府来了,还真是奇了怪了。
“我已经向你家国君禀明,要进府拜见丕郑父大人,不知将军有何意见?”冷至说道。
“这个?”郗称难住了,他知道作为一个国家使臣,冷至他是不敢随便架着国君的名义行事的,能说给国君禀明情况,那一定是给国君说过了的。
冷至看出了郗称的为难,继续道:“难道将军有所怀疑,要不你可以派人上殿去问问,如果下臣有半句虚言,甘当处理。”
郗称再笨也能够听出这话的意思来,于是对手下道:“放行---”
冷至见状命车夫驾车准备进府。
“停---”就在马车正准备进府的时候,郗称又挡住了。
“将军这是为何?”冷至不解的问道。
“秦使只需一人进府即可,马车不必进去。”出于安全考虑,郗称对秦使说道。毕竟一个人进府能有多大的事情呢,只要不把人了带出来,爱说什么,随便你说。可是一旦车驾进去,藏个人可就容易了,于是郗称想了想出面阻难。
“郗称将军,这我就奇怪了,我作为一个国家的使臣,在你们晋国行动还需要用步行吗?难道坐车还需要取得你家国君的允诺吗?要不我这就上殿请求晋公取得驾车的资格如何?”冷至愠怒道。
见秦使发怒,郗称不好意思的说道,“秦使莫要见怪,你不知道丕郑父乃是我晋国的重要嫌犯,凡是见他的人都需要严格的控制,在下也是个当差的,望秦使莫要见怪。”
“这么说,我是不能驾车进去了?”冷至道,“车夫,调转车头,我们进宫面见晋公,请求他允许我驾车进入丕府。”
“哎---,秦使莫要见怪,您还是进去吧,不过要速去速回。”郗称对冷至道。
好家伙!
冷至暗暗吃惊,从当下的情况来看,要进丕府已经万难,那丕豹公子将如何出来呢?在车驾驶入丕府的时候,秦使冷至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既然府邸已经被人了围得水泄不通,丕府人员的生存状态更是万难了。
“哎---,父亲大人,你明明知道晋国的形势,为何还要回来?”儿子丕豹对丕郑父抱怨道。
“为父已过五旬,来日不多;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你出去。”丕郑父对儿子说道。
“救我出去,救我出去?可是,父亲你有没有想到过,现在的丕府早就是有进无出了,你进来容易,可是要出去那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就算你想救我出去,我又如何出的去呢?这几天来,已经有好几位家仆出门采办都被郗称的军队抓走了,生死不明啊!”对于父亲丕郑父这个时候回府,儿子丕豹实在是想不通。
“我儿莫慌,在回来之前,秦国都已经想好了救你的办法,你只需耐心等待几日,就会有办法的。”丕郑父对儿子安慰道。
“耐心等待几日?夷吾能够让我们再等几日吗?我担心他就会在这两天会对我们下手。再说了,门口围得这样严实,秦使能够进来吗?就算是秦使进来了,又如何出的去?”
是啊!秦使已经来晋国有几天,咋还不来呢?丕郑父也开始怀疑了。就在父子二人发愁之际,府邸的大门打开了,一家马车驶进来了。
“老爷,是秦使来了。”管家见状连颠带跑的进来向丕郑父禀报道。
“秦使来了,秦使真的来了。”丕郑父高兴的对儿子丕豹说道。
在管家的带领下,秦使冷至快步走进丕府大厅,“秦使冷至见过丕大人,让您久等了。”
“秦使受苦了,这是我的儿子丕豹。”丕郑父指着儿子介绍道。
丕豹起身对冷至拱手道:“丕豹见过秦使。”
冷至看到,丕郑父的这个儿子长得还真是一表人才,三十左右的年纪,个头高大,身形匀称,衣着得体;唯一不足的就是神情有些低落。
见过面之后,丕郑父道:“贵使请坐。”双方坐下之后,管家知趣的出去了。
“不知贵使是否拜见过夷吾?”丕郑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