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你太放肆了,竟然敢当着寡人的面对晋国的宰相如此无礼,你的眼里还有寡人没?”梁伯赢可居终于忍受不住了,对宰相李桐吼道。
以李桐的年龄足以能够当梁伯赢可居的父亲,今天赢可居终于对自己喊着名字吼开了。
李桐愣住了,他痴痴的望着梁伯,这个小时候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已经三十多岁了,终于可以叫着自己的名字吼开了,“国君,你这是在怪罪老臣了?认为老臣无礼了?”李桐一脸的迷惑,一脸的惊恐,低沉着声音问道。
赢可居没有说话,平静的望着他,不再说话;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对于李桐,他真的是有些不明白。这位一生兢兢业业的老臣为何就看不出秦国东进的野心呢?为何就不想着法子来防备秦国呢?
难道他真得老糊涂了,看不清楚当下关中的形势了?
其实并不是李桐看不出秦国东进的威胁,只是他太清楚当下的形势了,这就好像是一个脓包,不戳破,它就一直在哪儿存在着,也许会一直存在下去,一旦你要戳破它,就会要命。
破与不破,李桐岂能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但是年轻气盛的梁伯赢可居现在就要戳破这个脓包,要想要从根本上解决秦国东进给梁国带来的威胁。
他要有所作为了。
梁伯赢可居望着已经是白发苍苍的李桐,低下了头。他不想面对那张又老又瘦的脸,因为这些年这张脸为梁国做出了太多的贡献。
特别是自己继位后的这几年,本来赢可居已经多少改变了对李桐的印象,不过今天的事情一出来,赢可居又一次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与李桐之间的矛盾根本就无法调和。
而矛盾的焦点就对秦国的态度上。
这一次他不打算在容忍李桐了,因为这事关梁国的命运,岂能因为一个大臣的坚持而置梁国的安危与不顾。
见梁伯赢可居不说话,李桐以为自己的话见效了,继续说道,“国君,不管你是否对臣有成见,但是臣始终有一个认识,那就是只要我们始终不戳破与秦国之间的这道幔帐,那么秦国就没有进攻梁国的理由,梁国也就能够始终存在下去,一旦戳破了与秦国这道幔帐,那也就等于给秦国进攻梁国的理由,下一步梁国距离的灭亡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哼哼,相国你多想了,这一次可不是梁国一个国家来对付秦国,而是晋国与梁国一同对付秦国,我就不信他秦国一个国家能够对付得了晋国与梁国的联合进攻。”梁伯说道。
“梁伯错了,不是晋国与梁国两个国家,而是三个国家,别忘了还有芮国。这一次我们将联合三个国家的力量一起对付秦国。力争一举将秦国打退到岐山以西,最好能够将秦国打回到西垂去。”郗芮补充道。
“听到了没有,是三个国家一对付秦国,这一次秦国他是死定了。”梁伯赢可居对宰相李桐道。
虽然梁伯已经说的很清楚是三个国家一同对付秦国了,但是宰相李桐还是不为所动,“臣岁老,但还没有到耳聋眼花的地步,我知道是三个国家一起对付秦国;这么说国君你是认为晋国赢定了。可万一要是失败了,怎么办?”
失败?
三个国家进攻秦国还会失败,梁伯赢可居绝对不会相信自己会失败,因为他就没有想过三个国家进攻秦国还会失败的这种可能。
“宰相说笑话了吧,晋国、梁国、芮国一同向秦国发难还会失败,一点可能都没有。”梁伯自信的说道,几十年来他一直都在等待着三国能够一起向秦国发难,把秦国这个威胁彻底给解除了,今天机会终于来到了他岂能放弃。
不---,这一次他一定要跟着晋国攻打秦国。
“这么说国君是认定秦国一定会失败了?”既然三国不会失败,那就只有秦国失败这一种可能了。
“嗯---,认定了,秦国一定会失败。”
“这么说臣的建议国君是不打算听了?”问这话的时候,李桐的声音是颤抖的,气愤的,也是哀伤的。
“寡人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跟着晋国打击秦国,讨回祖先的土地。”梁伯赢可居坚定的说道。
听完这话,李桐彻底失望了,他仰起头转身望着殿外明晃晃的太阳悲哀的说道,“先君啊!请你一定要原谅老臣,臣言之已尽还是挡不住梁国灭亡的脚步啊!”
梁国还没有灭亡,李桐就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梁伯赢可居再次忍不住对他吼道:“你够了----,寡人只有听你的话,梁国才会灭亡。”
不过,赢可居的喊与不喊已经对李桐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了,只见李桐说完这句话,快步向殿外奔去,在距离最后一根柱子不到十步的时候,一头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李桐的血溅在了地上,身体顺着柱子慢慢的落下来。
“啊----”
梁伯赢可居愣住了,晋相郗芮愣住了;许久郗芮喃喃的说道:“好刚烈的老人。”
随后他自己又觉着有些不太合适,毕竟相对这位老人来说,他却一点都没有人家身上的那种忠诚和刚烈。
梁伯赢可居走下台阶,默默的来到李桐的尸体边,蹲下身扶起他,老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哎---,老相国啊老相国,我只要你是一心为国,寡人也早就不再怀疑你的忠诚,可是你咋就认不清楚当下的形势呢?”
说着,梁伯赢可居默默的流下了泪水。
“来人啦---”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