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都雍城。
经历的千辛万苦之后,晋国公子重耳终于来到了秦都。车驾走进雍城的那一刻,重耳是感慨的,六十多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秦国的都城。别看自己的妹妹还是秦国的君夫人,但是秦都他确实第一次来到。
秦都啊!秦都,这座凝聚了秦国几代人心血的都城,今天晋国的公子重耳终于来到了这里。
从车驾走进秦都的那一刻,重耳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这座都城。
别说是重耳,就是他的随从们也感到欣喜,还没进城门,这些人早就被秦国这种很特别的筑城方式给惊呆了,“走了这么多的国家,还是第一次见有国家将都城建筑在水上。”
秦都雍城在春秋时期有“水上秦都”的美誉,可想而知,当重耳带着赵衰、狐偃、狐毛、介之推等人第一次走进秦都时的惊喜之情。
“不说别的,就单单看看秦国这种筑城方式,就能够想到这个国家是多么有智慧啊!”平常很少发表言论的赵衰也被秦国这种特殊的筑城方式给震撼住了,不由得发出惊叹。
听着随从们的惊叹,重耳的欣喜之情慢慢的变成了担忧,这样一个有智慧的国家在晋国之侧,晋国还能安稳的睡着吗?
带着欣喜、带着不安、带着期盼、带着稍稍的紧张,晋国公子重耳终于走进了秦国大郑宫。
秦国大郑宫。
一大早起来,秦国君臣就在这里等待了。
“报---,君上,晋国公子重耳觐见。”在焦急的等待中,内侍的匆匆走进大殿禀报道。
等了一个早上,终于等来了,秦公任好兴奋的说道:“请重耳公子。”几十年了,嬴任好都已经从一个青年变成中老年,也早就想见见这位以贤德著名的二舅哥。
从重耳走进秦国大殿的那一刻,秦公任好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这位二舅哥老了,虽然身体还算壮实,但明显老了,白发苍苍、背也有些驼了,身上的打扮也很是土气,虽然也是贵族的纯色衣裳,但一路过来,风尘仆仆,早就褪色了,下摆处还有被刮出的裂痕。
在秦公任好的注视下,重耳来到秦国大殿中央,随后拜道:“晋国公子重耳拜见秦公。”虽然是自己的妹夫,但是君臣之礼还是不能忘的,所以见到秦公后,重耳赶紧拜道,赵衰、狐偃等人也跟着拜道。
“哦---”秦公只管注视这位二舅哥,不曾想他已经来到自己跟前,于是赶紧说道:“公子快快请起,看座。”
内侍搬来案几和垫子,重耳跪坐在上面,赵衰、狐偃等人依次坐在他的身后。
坐定后,重耳不经意的看了看面前的这位秦国国君嬴任好,只见他快五十岁的样子,清清瘦瘦,并不见得有多么的高大魁梧,唯一让人感到惊异的地方,就是此人说话干脆利落、声音洪亮、底气很足;还有就是他看人时目光发出的哪一种凌厉的目光。
就这样一个清清瘦瘦的中年人,竟然在数十年内将一个地处西陲的秦国竟然治理的如此强大,竟然把中原一等一的大国晋国给打的爬不起身来,重耳不得不对眼前这位人到中年的妹夫感到吃惊。
随后的他的目光向右扫去,一个大约七十岁左右,须发皆白、背有些驼、同样是很清瘦的老者站在距离国君最近的位置,不用说此人应该就是秦国左相百里奚,就这样一个快进入棺材的老者竟然对天下的形势判断的如此精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在百里奚的下首站着的还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相对百里奚而言,这位老者稍高一些,气质和精神相对要好一些,想必他就是秦国的右相蹇叔吧!
这两位宰相之下还有许多秦国的大臣,重耳本想一一看下去,但是大殿上的秦公说话了,“公子一路过来,可否顺利?”
“哦?这个……”重耳楞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要说顺利也算顺利,一路过来并没有太多的磕磕绊绊;要说不顺利,也不顺利,路上还是遇到了楚国截杀的侍卫。
公子挚见状赶紧说道:“君上,重耳公子走到华山的时候,遇到了楚国派来的杀手。”
“哦,还真碰上了?看来楚王很不愿意看到秦晋之间友好交往啊!”秦公听罢随意的说道,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君上,这说明楚王很有野心啊!公子重耳入秦,本来就是一个信号,说明了秦晋之间已经有所交往,这对于一心想争夺天下霸权的楚国来说岂能不有所担心。”公子挚说完,秦相百里奚说道。
简单的几句话,重耳就能够听出这位宰相很不一般啊!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把楚国的心思说的明明白白、透透彻彻,而且还没有给重耳半点许诺,只仅仅说到了秦晋之间有所交往,根本就没有答应要支持重耳回国继承君位的半点把柄。
秦公轻轻的点点头随后又问道:“重耳公子这是第一次来秦国吧?”
重耳拱手道:“秦公,重耳是第一次来秦国。”
“哦,秦晋如此接近,你作为晋国的公子这才是第一次来,看来秦晋之间很需要走动走动啊!既然来了就好好转转,多看看秦地的山水,顺便也见见你的妹妹,还有外甥,毕竟你我之间除了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还有亲戚关系吗?”秦公高兴的跟重耳拉着家常,似乎他这次邀重耳来秦国并不是为了扶持他回晋国继承君位,而是邀他来秦国走亲戚的。
重耳拱手道:“重耳感谢秦公的盛情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