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夏汐沫的身影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消失在道路尽头的转角处,胡瑛瑛这才转身回到屋里,懂得察言观色的贴身侍女向外四下里仔细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偷听,这才从里向外关上门,走到她身边:
“娘娘……”
胡瑛瑛听到唤声,踅着眉头抬起脸来:“外面没有人趁着咱们不注意,留下来吧?!”
“是,奴婢检查过了,没有外人留下来。”侍女点头应道。
“那就好……这皇后的人啊,一向都是防不胜防!”胡瑛瑛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嘬一口,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又接着道:
“我就真是奇怪了,听她的口气,像是已经知道,在试探我!可你说,这人昨儿晚上才醒过来,事儿也一直瞒着严严实实,她是怎么知道季三小姐在我这里的?!”
“兴许……是有人看到了季三小姐,去禀报了皇后娘娘?!”侍女犹豫着猜测道,“奴婢听说,三皇子殿下和小公主上午和季三小姐一并出宫了。”
胡瑛瑛一怔:“出宫?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没告诉我?!”
糟!
小公主之前曾千叮咛万嘱咐过她们不能告诉胡妃娘娘来着……
“这……”侍女回过神来,被看的眼神一窒,连忙低下头颤声答道:“奴婢知错了,实在是……”
“算了,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胡瑛瑛了然地摆了摆手,语气颇有几分无奈,“音儿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整天装病出去玩,还自以为能瞒得过我。等到年尾的时候师傅出题考试,我看她要闹出多少笑话来。”
“娘娘莫急,小公主比较年纪尚小,等她长大了,自然会知道孰轻孰重。”侍女在一旁轻声劝慰道。
“都八岁了,还小!”胡瑛瑛说着嗔怪地扫了她一眼,“不要说天儿了,就连涟儿在她这个年纪,也都是规规矩矩,知道事情轻重。要我说,这丫头就是被惯的,做什么都说一不二,要东不能给西!”
胡瑛瑛话到这里,语气陡然一转,深深地叹了口气:“以前的事就算了,今天这事儿给弄的……这要是真把季三小姐给交到皇后手里,嫁给她那什么姑表侄子,等天儿回来,还不得把皇宫给拆了!”
“娘娘一定是多虑了!二皇子殿下虽然不是娘娘所出,但自小养在羽和宫,也与娘娘亲生无二,定会看娘娘面子留下情面。”
“情面啊……”胡瑛瑛无奈地笑了笑,“你几时看过那孩子给人留过情面了,最多也就把皇宫拆了之后这羽和宫还留着给我吧!”
她话里犹带着一分玩笑的意味,但听在侍女耳里,却情不自禁地出了一身冷汗,忧心忡忡地小声道:“那这样……”
要怎么办呢?!
“总之现在想也没有,只能尽力避免了这事,等他们回来再说吧!”胡瑛瑛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们从南门出宫,应该是走后院偏门进出,这事儿不好耽搁,我们就去后院天儿那屋子等他们。”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了一句:“叫两个人在前门守着,要是有人过来,不要惊动了,立刻来告诉我。”
“是,娘娘!”
……
等待的时光总是十分漫长,胡瑛瑛坐立不安,在厢房里来回踱步,不时低低叹一声气。好不容易捱到了傍晚,终于远远地听见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我就说那里很好看吧!未来二嫂嫂,下次我再带你去,好不好?!”凤音笑眯眯说着一边迈入屋门,在看到屋里人的一刹那,顿时愣住了,随即堆上一脸讨好的笑容:
“母妃,您怎么在这里呀?音儿可想您了!”
凤涟紧跟着进屋,也不由一怔:“母妃?!”
胡瑛瑛看了自己这一儿一女一眼,目光落在跟在最后的季婉身上停留了几秒,转而对凤音说道:“母妃有点事情,你自个先回去。你这装病逃课的账,回头母妃再来和你算!”
“哦……”小丫头原本还想撒娇蒙混过去,但看到胡瑛瑛格外严厉的表情,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只好蔫蔫地应了一声,垂着小脑袋亦步亦趋地离开了厢房。
凤涟看着自家妹妹离开,这才微微皱了一下眉,开口道:“母妃,出了什么事吗?!”
“唉,事情麻烦了。”胡瑛瑛摇了摇头,又指了指敞开的门扉:“把门关上再说!”
……
“什么?!看上了我未来二嫂?!”听完胡瑛瑛的叙述,凤涟当场就叫出声来,惊的胡瑛瑛连忙伸手捂住儿子嘴巴:
“嘘!小声点,你要喊的人尽皆知吗?!”
凤涟皱着眉头拉开胡瑛瑛的手,放低了声音道:“这不是明着在找茬吗?那次宴席她又不是没看见,二哥和未来二嫂恩爱的样子!”
“是不是找茬还用你说?”胡瑛瑛瞪了他一眼,“但就算这样咱们也没办法,后宫之事本就是她主掌大权,你父皇又不在……”
“可这和后宫没关系啊!未来二嫂现在又不是咱们皇室的人!”
“你说这些有用吗?皇后娘娘问你要人,你能不给?!”胡瑛瑛打断他的话,“你真以为人人都是你二哥吗?!”
“那……要怎么办?!”凤涟无可奈何地看了季婉一眼。
胡瑛瑛也转眼看向她:“我看,你也不能继续住这里了,别的不说,你现在灵力又没有恢复,要是被找到自保都成问题——还是回皇家学院吧,好歹还有罗老在,谅她也不敢在罗老眼皮底下掳人。”
季婉淡淡一笑:“我知道了,就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