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说了半截时,她就有些后悔了——
唉!
她这是怎么了?!
明明刚刚好几个台阶可以顺着下来,可话到嘴边不知怎的又违心了起来,想想她平时也没这么矫情啊,怎么一到帝君大人面前就变了呢?!
季婉越说声音越小,目光也开始左右飘忽起来,寻思着是不是该自己拍晕了完事比较好。
她这样的神情变化自然逃不过凤天的眼睛。
提起的一颗心也逐渐放了下来——
这个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休书?!”
凤天忽而勾了唇角,俯首迅速在她的鼻尖上轻啮一口,打断她已然细若蚊鸣的声音,冷冷一笑:“这个简单,为夫抱你去睡一觉,说不定你做个梦就能梦到了。”
睡一觉?!
做个梦?!
是说要休书除非做梦的意思么?!
季婉一时没反应过来,正奇怪着却又一次被男子打横抱起,几步便送到了床榻上。
随着层层帐幔落下,周身衣衫在男子大掌下尽褪之际,她才恍然大悟,自家帝君大人刚刚所说的话代表了什么意思——
因为半年多未经情.事,她的身子生涩了不少,受了一夜的“耕耘”下来全身上下就好像散了架似的,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去闹别扭?!
特别是到了后半夜根本就是半梦半醒地在他身下“承欢”,头昏脑热之际更是不知道答应了他多少要求,这才让他心满意足地拥着她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醒过来之后,季婉再回想起头天夜里的“疯狂”还有自己那些掉节操的话语,羞的差点没在床上挖个坑把自己埋下去,结果帝君大人还一本正经地发誓称怕她身体吃不消,所以特意节制了一点——
尼玛!
帝君大人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讲!
她愤愤地想着,一边用眼神来表达自己无限的鄙夷。
凤天倒是丝毫不以为意,瞪就瞪吧,给自家小妻子瞪上几眼又不会少块肉,被她鄙视也没什么,怕就怕她连鄙视的眼光都吝于给自己了……
倒是她这具软玉温香的小身子,隔了半年多总算又抱到了,于他而言就好像吃了定心丸一般,忍不住满足地轻叹了口气。
末了又凑在她的耳边低语:“……之前都是为夫的错,为夫再也不会放你离开了,以后都乖乖陪着为夫,可好?!”
季婉白了他一眼,忍不住碎碎念:“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才万里迢迢跑来找你么……”
不说从归元大陆到魔界,哪怕是从她落脚的荒原到这里,也足足隔了万里之遥。
说到这里,她又抬眼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不无委屈地开口:“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看我都瘦了!”
其实这句话倒是夸张了!
因为她并不是那种容易思念成疾的弱女子,相反在下定了决心要来魔界寻他的时候,她更是化伤心为动力奋发图强,反而身体素质比之从前要更上一层楼。
但凤天可不管这些,听着少女的话语,他心中禁不住微微一窒,大掌轻轻滑过她的眉眼,脸颊,又经由她纤细的脖颈落在她的肩上,撩起几缕发丝:“……头发,怎么回事?!”
他记得自己当初从归元大陆离开的时候,他家丫头的头发已经长至脚踝,因为精心打理过,所以像缎子一样又柔又顺,黑亮无比,他平素最喜欢揽着她,以手代梳,插在她的发丝里一遍又一遍地顺下去。
可现在,这头发却只垂到了腰际,平白少了一半,似乎在昭示着过去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凤眸深处不知不觉积起几分晦暗的色彩。
“这个啊……”
季婉回头瞄了眼,将那几绺头发从他的指间抽出来,若无其事地答道:“没什么,你不在,有段时间懒的打理,就拿剪子给绞了。”
她说着比了比肩头的位置:“……到这里,后来过了小半年又长到这么长,本来想着你要是不见我的话,我就再把它剪了……”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毕竟当初谁也没想到天道竟然还留着一手,会在昼夜交替之处还安排了人马等她自投罗网——
她是想在他面前撒娇没错,可也只是捡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拿来说辞,根本没想着真的要让他悔恨难安,唯恐他再追问下去,她又急忙转了话题:“说起来,你现在怎么都穿白衣了?!”
在归元大陆的时候,他的衣衫颜色基本都在红色和玄色之间轮换,却从未见过他穿白袍时的模样,但不得不说,昨日那惊鸿一瞥,着实让她有些惊艳到了。
君子如玉、举世无双!
用这句话来形容当真是再合适不过!
她见过无数穿白衣的男子,像是叶寒,端木书白……甚至她家哥哥也穿过几次,可都从未有人能比得上帝君大人那般完美,仿佛那袭白色就是注定为他而生的一样。
正感叹着,脑海中忽而又晃过另一道穿白衣的身影。
“……”
季婉小脸刹那就垮了下来,声音也极速转冷:“但是我不喜欢你穿白衣服,以后都不要穿了!”
那个叫银月的也是一身白!
尼玛穿什么不好,非要穿白色,搞的跟情侣装似的!
她愤愤地想着,本打算以这句话开头,来引出银月的问题,可没料到凤天对她的话言听计从,连为什么都不问,就已经顺着她的意思开口:“那丫头喜欢为夫穿什么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