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哪个戴着面具的人亲口跟你说他是假出来的,整个自己都是自己伪装出来的?”
墨白淡淡的说道。
颜玺语噎,大概,貌似,似乎,不对,是肯定一定以及确定,没有人会承认。
不过她还是不敢相信,宫大哥那么温和的人,如莲淡雅,如竹清远,又怎么会……
只听里面嘭的一声,似乎是什么碎裂的声音,接着宫轩逸怒吼的声音传来,听上去似是要爆发:“你们谁敢动冰冰,就是和我作对!”
颜玺和墨白对视一眼,道:“我们进去看看吧。”
只听里面不停地传来破空声,和大骂声,门口的护卫也早就进去了。
颜玺刚走进去,就感觉一阵疾风,只来得及看清楚飞来之物,便是那整张椅子,却来不及躲,好在墨白动作够快,一瞬间,带着颜玺瞬移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
颜玺惊的出了一身汗,刚才她要是躲不过去,否则脑门被砸这一下,也得严重脑震荡或者直接丧命了吧?
只是现在场面太过于混乱,宫轩逸一人跟三位打,而且大长老和另外三位还没有出手,其中就属二长老宫傳攻击最猛。
再一看,宫北景正悠闲地坐在一边,品着茶,偶尔轻笑,仿佛看的不是自己的弟弟在打架,而是在看一出好戏!
怎么会这样?
颜玺不相信的走过去,却被银莲拦住了,不让她接近。
银莲笑道:“这是宫家的事,颜玺你还是不要多管。”
银莲还跟以前一样,还好,还好,想着颜玺着急的伸出手拽他胳膊:“银莲,宫大哥怎么不管管?”
银莲肤白如雪的脸上,溢出笑容,抽出自己的手:“男女授受不亲,颜玺还是注意点好,虽然我并不在意,可有人会在意的。”
手落下的那一刻,颜玺觉得太陌生了,第一眼见到便以清洁术作为见面礼的银莲,对她作过承诺每次见她都会帮她施展清洁术的银莲,可爱的银莲,阳光少年的银莲,漂亮的不食人间烟火的银莲;一幕幕记忆犹新,还有宫大哥,曾经那么温和可亲的人,都是装出来的吗?
想想还真是可怕,认识一个人,逐渐熟悉,相互帮助,信赖着他,却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一切都是他装的,那该有多可怕!
你的感情都付诸如流水,而他却依旧淡然,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
“小玺,这是我们宫家的事,你——”
宫北景话没说完,就被颜玺打断。
“这是你设的局对吗?宫轩逸,我,冰儿,都被你算计在内。”
宫北景慢慢品了口茶,才温和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而你又能做什么?”
颜玺有些厌恶他的笑,那是宫大哥的才有的,不该是面前的宫北景。
想着,颜玺嗤笑出声:“还真是有些惊讶,不过宫北景,你这样害自己的弟弟,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地位和亲情,你选择了地位。”
“我没有家。也从未有过弟弟!何谈亲情!”宫北景猛地放下茶杯,里面的茶水因为剧烈波动,溅出一摊水,杯壁上还断断续续的滴着水滴,仿佛在哭诉着什么。
银莲见宫北景因为激动,连袖子都湿了一片,连忙蹲在他身边,给他擦着。
“小时候你流离失所,是宫家给了你一个家,你现在不思回报,竟然还说出这样狼心狗肺的话。”
倒不是颜玺有多么偏,只是任谁听了这话,都忍不住气吧?原宫家家主听了,还不得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
宫北景冷笑:“家?你所谓的家,就是嫌弃你所做的一切,然后不遗余力的给你打击,更是受人唾弃的家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大可不必要这个家!”
远处打斗的宫轩逸听了此话,怒道:“我们何时唾弃你,打击你了?你如此忘恩负义害了冰冰,宫北景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和冰冰这十几年的大哥,算是白叫了!”
“都停下!”
宫北景一扬手,站起身来。
三位长老停手,到是二长老有些气:“干什么,早些解决了,省得麻烦。”
宫北景摆了摆手,等二长老不再说话,才走进宫轩逸两步,眼中满含讥讽:“是,你没有,你多好,从小什么都是第一,而我就算怎么努力,也总是被宫樊(上任宫家家主)嫌弃、责骂的那个!!就连我交友的权利都要干涉,并且不让我靠近冰儿,曾经我那么羡慕你,你可以得到最好的东西,可以抱着冰儿,而我只能远远的看着!”
宫轩逸后退一步,眸中有着震惊:“我从来不知道是这样的,我们从来都是一起的,而且父亲也总是和眉善目,根本就没有色厉荏苒,这一切是你编的对不对!”
宫北景嘲讽的看着他:“真是可怜,不,或者说是我可怜,父亲对你这么好,就是因为一开始他便想要让你继承家主之位,而我,只是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罢了!你当然不知道这些事,因为他只会在没有人的时候,单独把我叫到书房,提醒着我,我只是他的养子,不要痴心妄想宫家的一切,和冰儿保持距离……”
“你知道吗?刚开始时,我还会心中不服,可是后来我听多了,心都磨成茧子,又怎么会再有感觉,但是只有一个信念让我坚持下去,那就是冰儿,她总会露出甜甜的笑容,天真的看着我,喊着哥哥,声音软软糯糯,是那般可爱,可是始终谨记着我不能抱她,不能碰她!”
“怪不得,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