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遥挫败地侧头,亲了亲墨小白的脸颊,坐起身来。
犹豫。
不知所措。
每每遇到跟,这两种情绪如同淬了剧毒的蜘蛛丝一样侵袭他的每一根神经,一层一层,密密麻麻地缠绕他强硬的驱壳,麻痹掉他所有的果敢。
墨遥刚坐起来,后腰就被人猛力一抓,他的身子陡然一斜,后背靠进了一个光滑细腻的怀抱里。
墨小白的下巴亲昵地搭在墨遥的颈窝里,懒洋洋地翘起嘴角,模仿吹气球的动作,缓缓地朝墨遥的脖颈吹着热气。
墨遥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眉头微蹙,疑惑地垂下眼睑,视线所及之处只有墨小白头顶毛茸茸的发丝。
“小白?”
“嗯。”
墨小白轻轻答应了一声,从后面搂着墨遥,吹了一口热气,好心情地欣赏着墨遥颤栗起来的肌肤,浅小麦色的皮肤因他的吹拂渐渐染上淡粉色光泽,不自禁地舔了一口,淡淡的咸味在口腔里弥漫成浓浓的甜,这让他的唇角逸出了满足的笑容。
“小白,别闹了。”
黯哑的声音响起,一只温暖的大掌覆上墨小白的手背。
带着薄茧的掌心温热有力,没来由地让墨小白轻颤,他低头,亲吻着墨遥的肩膀,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覆盖在墨遥的手背上,手心盖着手背,手背抵着手心,骨节分明的手指相互叠加,墨小白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名为满足的暖流注入他的心窝。
“哥……”
“嗯?”
“哥,你真好。”
墨遥心一抖,刚才的旖旎突然不翼而飞,视线低垂,一反常态地追问道:“哪里好?”
“都好,哥,你真好,哪里都好。”
墨小白柔柔地亲吻着墨遥颈侧的肌肉,每说一个字就亲吻一下,似乎想要以此来表达墨遥到底有多好,对他好,会跟他说甜言蜜语,会给他炽烈的热吻,什么都听他的,还会哄他睡觉,这样好的哥哥,他翻遍全球也找不出来第二个。
只有墨遥。
只要墨遥。
他要墨遥,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只要他一个。
“小白?”
“嗯,哥。”
“其实,有时候,我也没那么好。”
墨遥别过自己的目光,一句话中有好几处停顿,似乎说的有些吃力。
墨小白惩罚性地轻轻咬了他一口,语气蛮横,一口气将柔情的气氛打破。
“我哥是最好的!谁也不许说他不好,连你也不行!”
墨遥转眸,见他磨着细细的白牙,一副‘你再敢说我还咬你’的模样,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抽出自己被夹在墨小白双手之间的掌心。
“小白,我先去洗澡。”
墨小白咕噜噜地看着他,用不明所以的视线在他的身上打量来打量去,总觉得墨遥今天不对劲,话里有话,欲言又止,有口难言的模样,他哥一向强势霸道,什么时候这么犹豫过?
“哥,你心里在想什么?”
“……”
“洗澡。”
走到浴室门口的身躯僵硬了一瞬,紧接着推门而入。
绪犹如纠结在一起的线团,越扯越乱,最终撕扯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分崩离析。
墨小白闹着跟墨遥一起冲了个澡,两人走到餐厅的时候,白夜等人早已经就坐了,看见墨遥的那一瞬,一直焦灼地等待着的莫妮卡腾地一下站起来,直视着他问:“117号,今天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墨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蹙眉不语。
莫妮卡似乎没有收到他如刀的眸光,走到墨遥身边,语气焦急,不死心地继续问道:“墨先生,你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今天有没有什么变化?吃完饭以后你一定要配合我们做一个身体检查,不,还是现在检查比较好,让我们弄清楚你喝了……”
“咳!咳咳!咳咳咳!”
白夜猛地干咳了几声,才终于打断她的话,“莫妮卡,房间里的药草好像少了一味,你去看看少了什么,然后赶紧再去外面采回来。”
“没有。”
莫妮卡想都不想地反驳,“出来的时候我仔细检查过了,一味都不少,而且此刻全部都在净化,很快就可以合成新的试剂。”
白夜懊恼地扶额,他昨天答应让这个女医生当帮手真的是个错误的决定,以这位的认真劲儿,确实也帮了不少忙,不过,也确实跟了他们一整天,一刻也不闲着,一直在不停地问东问西,他和苏曼就像个幼儿园的老师一样,耐心地给她解释这解释那,费了不少唾沫解释完了,他们也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想要躺下休息了。
可他们想休息的时候,无论怎么暗示她都赖着不走,最后他们不得不硬把她赶出门外,谁知今天一大早,她又在门口等着了,人家醒来刚想跟苏曼做点什么,就听见门外有人在喊他们。
苏曼笑他收了一个积极上进的好徒弟,白夜一脸苦闷,他觉得自己可真真是作孽啊。
“咳,莫妮卡。”
“在。”
经过昨天一整天的指导,莫妮卡现在对两人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们别出心裁的想法,大胆的尝试,前卫的技术头脑,这些都是她在世界顶级学府都不曾学到过的。
白夜不悦地说道:“我说药草少了就是少了,你进去仔细看看,要是连这都检查不出来,你今天就别再跟我们一起研究。”
“是,我现在就去。”
一听事情严重了,莫妮卡慌慌张张地小跑着离开,刚才要问墨遥的事情也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