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呈晶莹的细沫状,极具粘性,附着在瓶身上,只要往手上轻轻一抹就会黏在手上。

一旦遇风,药性随风飘进鼻尖,五秒钟之内就会致人昏迷。

只有五秒。

玛丽亚咬紧牙关。

苏曼再厉害,辨识药物的时候也要花去两三秒的时间,也就是说,她只要再支撑两秒钟。

两秒钟之内,她若是不被干掉,那么,大哥哥就会是她的,永远都会在她的怀里沉睡。

妙极。

玛丽亚阴沉了一天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手里握着莫妮卡的药瓶,雀跃着打开房门,愣住了。

“又是你。”

玛丽亚的语气明显不悦,这个不速之客,已经破坏过她的一次计划了,现在又来这里做什么?

白柳低头,看了看她的手,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转身走进房间,关门。

门内,莫妮卡远远地站在沙发旁边,怔怔地看着白柳的动作,脸上闪过一抹惧色。惧色。

“你,你要对玛丽亚做什么?”做什么?”

白柳反剪着玛丽亚的手臂,将她钉在墙上,不知何时从自己的腰间摸索出来一对手铐,将玛丽亚的两只手腕拷在一起。

玛丽亚像一只蚂蚱似的被拷住,两手动弹不得,脸上却不驯地冷笑道:“你的本事就只剩下偷听别人的谈话了吗?”

昨天也是,今天也是,她两次跟自己的人商量下药的事情,两次都被这个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听见!

真是扫把星。

白柳轻笑着反驳:“那么你的本事,就只剩下给人下药了?”

看着眼前这副云淡风轻的脸孔,玛丽亚呸了他一口,怒气膨胀在体内,胀得她直想骂人。

“呸!”

“死耗子!”

“专听墙角!”

玛丽亚的手腕被拷着,可腿脚还能动,愤怒地朝白柳猛踢,白柳轻巧地扯过床单,撕成条状,将玛丽亚从头到脚地绑住。

“你,你放开她!”

莫妮卡颤颤巍巍地拿着手枪对准白柳。

白柳用手上临时做成的绳子给玛丽亚打了个死结,缓缓转身,正对着莫妮卡启唇:“她若是杀人犯,那么你就是怂恿者和帮凶。”

“莫妮卡,别听他的!开枪!开枪射他!”

撕—

“唔……”

玛丽亚被床单上的碎布堵住了嘴。

“你放开她!否则,我,我真的会开枪!”

白柳拍拍手,对莫妮卡挑挑眉:“我知道你会开枪。不,跟开枪比起来,你更会做的是下毒。”

莫妮卡披了一身白大褂,白柳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实验台,嘲讽一笑,轻蔑道:“莫妮卡医生,你最会的不是治病救人,而是用毒药害人。你的所有研究,你的毕生所学,最终目的,不过是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死掉。”

“打着治病救人的幌子,板着一张严肃认真的脸孔,捧着看似纯洁无暇的双手,其实做的却是肮脏无比的勾当,顶着墨遥对你的信任,在背后捅刀子,放毒气,跟一个疯女人勾搭在一起,暗地里害人,莫妮卡,你也配当医生?”

“你愧对生平所学,愧对所有教导过你的导师,愧对你所有的研究生果,更愧对这实验台上的瓶瓶罐罐!”

哗啦哗啦—

实验台上的所有器皿全部被白柳挥扫到地上,他怒视着莫妮卡,眯着眼睛等待她的反应。

诛心之论,令莫妮卡的手指发颤。

实验台上摆放着她此生最热烈沉迷的研究,此刻全部碎裂在地,而她却只木然地看着。

真的做错了吗?

她不过是想帮玛丽亚而已。

眼前突然闪现出年轻的誓言:‘我郑重地,自主地,并且以我的人格宣誓,我对人类的生命,自受胎时起,寄予最高的尊敬。我将谨慎全面地运用毕生所学,救死扶伤,精医尚德。我将为了病人的健康奉献出一切,即使在威胁之下,我也绝不会用我的所学去违反人道。’

一声一声,铿锵有力,激情澎湃,而那时的誓言,为何如今,却变成了字字嘲讽的虚假谎言?

莫妮卡一愣神的功夫,白柳闪身取走她手里握着的手枪,对准玛丽亚的太阳穴,冷冷威胁:“莫妮卡,把解药拿出来。”

“莫妮卡!”

叫了两声才回神,玛丽亚挫败地看着她,莫妮卡神色一慌,颤抖地叫道:“小姐!你怎么?”

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是一慌:“我怎么?我的枪怎么会到他的手上?”

白柳嗤笑:“莫妮卡,把毒霾的解药交出来。”

莫妮卡不知所措,玛丽亚拼命地向她摇头。

外面谁也不会知道,此时,在这一间不大不小的卧室内,三人正上演着绑架与勒索的戏码。

“哥,我们现在就走?”

客厅里,墨小白巴巴地问墨遥。

无双已经到了,迫不及待地闯进小岛,红着眼睛绕墨遥转两圈,无意中见到墨遥颈窝的青紫色痕迹,随后又笑眯眯地围着墨小白转悠了几下,视线在两人之间飘来飘去,暧昧不明。

不佳地跟她调侃了两句,就转过头来询问墨遥。

墨遥正在收拾东西,他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此刻更是没什么要收拾的,只是……

“小白”

严肃的语气,让墨小白一激灵。

讪笑了两下:“哥,是不是不想走了?让姐在这住一天,明天再走也行的。”

再待一天?这是他能够忍耐的极限了。

墨遥沉吟不语。

墨小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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