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先前定安侯容泽被掳去了灵山,容夫人齐荭茵得到消息也就赶往灵山去见三位长老。
也不知她用了办法,终于叫三人松了口。
夫妻二人心里挂记着北漠战事,也就不曾回京,直接往北漠去了。
两人连赶了几天路,眉宇间都隐隐有些疲惫。这一天,恰好遇见风雨,不得不提早找了客栈暂做休息。
两人在柜前付了定金,掌柜笑眯眯招呼伙计,“领二位贵位去上房休息,好酒好菜招呼着!”
“两位客官里面请。”
小伙计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样子,一身干净的布衣,五官清俊长得很讨喜,迎上来的笑脸逢迎真诚却不谄媚让人很受用。
齐荭茵与容泽相视而笑,抬步就跟正在了他身后。
这时,客栈外闹轰轰的来了一群人,个个身着精致,身骑俊马。
一阵骚动,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容泽不由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齐荭茵似有所觉。
容泽一笑,“没什么,走吧。”
小伙计将两人引上楼,来到房前将雅房打开,“这里便是二位歇息的房间,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
“打些热水来吧。”齐荭茵道。
“好嘞!您稍等……”
两人迈进雅房打量一番,又将包袱卸下。
容泽解了身上的披风,随手一放,齐荭茵已经将窗子推开了。
她往窗下一看,“咦……”
“看到什么了?”容泽寻声望去。
却见齐荭茵指着窗外一群人笑道:“你快来看,这些人不是京都世家子弟么,没想到竟与我们撞上了。”
容泽不明就理,但还是走上前,顺势看下去。
他久不在京都,对这些后辈不太熟悉。但看到他们的装扮,言行举止依稀辩出一二。
于是笑道:“这么些人……竟是要去哪里?”
搞得这么隆重,每人身边竟都还带着随行伺候的小厮,说是出游却又有些不太像的样子。
闻言,齐荭茵脸上的笑意不由敛了敛,“先前听说朝廷有意安排世家子弟去北漠历练,不想竟是真的。”
“历练?”容泽微微惊讶,再往那些人看去,眉头就皱了起来,“朝廷如此安排也无可厚非,只是历练还带小厮的倒是头一次听说。”
齐荭茵跟着摇摇头,“这些富贵公子在京都养的安逸,个个都精贵着,回头看本夫人怎么收拾他们!”
“别乱来……”容泽虽然不满,却知道分寸,连忙拉住她,“先看看再说。”
“难不成将军的意思是想暗中观察?”
“正是如此。”容泽点头,脸色微微变幻,最终却叹了口气,“你我终于老去的一天,大晋边土总还需要有人守着。”
齐荭茵一默。
就听容泽又道:“这次我突然失踪,聿儿急急赶往北漠坐镇,才不至于出事。若再有下一回,聿儿又有事缠身的话,岂不是不妙了?”
“将军……这又是何意?你……有卸任之意?”
容泽点点头,又摇摇头。
“眼下自然不会,可总有那么一天。”
齐荭茵忽尔一叹,“也怪我……生下聿儿之后就再难有身孕,叫聿儿连个帮衬的兄弟也没有。”
容泽上将她一搂,“乱想什么,青阳、青歌不是聿儿的兄弟么?”
说完又想到青阳早早故去,眼里不由一黯,再想想青歌,又叹息一声。
齐荭茵正伤怀着,被他这一叹,弄得哭笑不得,“你不是劝我么,怎么自己先叹上了。”
容泽道:“别胡思乱想了,连日赶路也辛苦了,收拾好了早点休息,雨停了还要赶路呢……”
他边说边往走。
门外恰时有人送热水来,容泽在外间与那人说了些什么,声音不轻不重,齐荭茵却没有心思去听。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青家两兄弟原本一文一武,被寄于厚望养成。而青阳更是被容泽亲自教养,是打算把他培养成大将之才的。
偏偏……
阴雨绵绵的天气哪都去不了,最是让人厌烦。而冷月回京后,慕容静也不好再召常宁来说话,只能望着沥沥雨幕暗自叹气。
“母亲还是不愿进宫吗?”她问。
元宝觑了眼她的脸色,道:“尊上怕是还等着陛下的回复……”
慕容静微微沉默。
她又何尝不知,可眼下……
“陛下,奴才倒是有一计,不知妥当不妥当。”
“你说。”
慕容静心里实在烦恼。
当年先帝即位,先祖便对天下宣布了嫡公主死讯,她若认回母亲,那皇陵里霁月公主的墓碑岂不是成了笑话?
“其实是……陛下不能认母,却可以认长辈啊。”元宝道。
“你的意思是?”慕容静微愣。
元宝眼里露出些许笑意,“想必尊上也不是不知道陛下的难处,并没有在信中言明要以什么身份回来。”
慕容静眼里亮了亮,困扰了她好几天的事情突然间好似也不是那么为难了。
“陛下,奴才记得骊山夫人的年纪似乎与尊上相仿。”元宝又提醒了一句。
他说的骊山夫人乃是慕容静幼时乳母。
当年慕容悦心未婚生子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产女后的慕容悦心精神状态并不好,先皇后悄悄令人在宫外寻了位乳母,封为骊山夫人对外声称是在民间为公主寻的女乐师。
这骊山夫人的精通各种乐器并非虚假,后宫里时不时就传出阵阵乐响,倒也把这桩丑闻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