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清酒的尸体被找到的那天只有茶小楼过去认尸,当时他和老爷子在外地,茶父茶母也没在。
茶小楼自己一个人在停尸房外面收了两天,他和老爷子赶过去的时候,她就坐在长椅上一句话也不说,任谁叫她她也不吭一声。
到后面茶父茶母过来,他们在看到茶清酒的尸体时,茶母直接哭晕了过去,茶父也在一旁抹眼泪。
茶小楼冷着一张脸,说他们何必在这里作秀,被茶父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连着嘴角都流出了血。
当时茶小楼面上只有冷漠,那一巴掌上去之后,她仍旧是站在那里岿然不动。
这件事没过多久,放佛还就在昨天,一年半的时间过得很快,眨眼睛的事情。
茶小楼从来都不相信茶清酒是失足坠楼,更不可能是自杀,她对这件事有着强烈的执着,她甚至还为此转学去了林桥,虽然她也是想把茶二给拽回来,但小酒的事情多多少少的影响到了她。
他身为一个师哥,却没办法为自己的师妹师弟做什么,没没想到茶清酒,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茶小楼那张毫无生气淡漠的脸,就好像看破了生死。
茶小楼和穆业在一起了之后,人才变开朗了很多,对于小酒的事情也没有那么执着了。
姜北本以为小酒的事情可以就此过去了,可是现在,段清晖居然说了这么句话。
一年半前的那场交易他没在,他也只是听穆江说过。穆江当时没去,去的人是唐瑜,据唐瑜说,当时叶荃也去了,还有一个人是谁不认识,而那个神秘人从头到尾都是戴着面具,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
神秘人给了他们金珠子,说是当做信物,因为有些货物,是需要出示信物才能带走的。
并且,不管你来的人是谁,只要手里有信物,货物便可以交易。
当时因为这个规定,不少人还因为这个金珠去互相厮杀,就是为了能和神秘人交易。
“人是你杀的?”
姜北的手用力挣了一下,这绳子是铁绳子,稍微一挣手腕上便是绳子的勒痕,直接嵌进肉里面去。
“我不杀孩子,我知道是谁杀的。”
段清晖将链子收了回去,他没有挂在脖子上,而是直接装进了西装里面的马甲口袋里。
“是谁?”
姜北见到茶清酒的尸体时,茶清酒已经被尸体化妆师复原了一部分身体,所以看不出什么端倪,他不清楚当时的现场是什么样的,他也一度怀疑过茶清酒是他杀,但是法医那边还有警察那边的案情十分的详细,完全可以证明茶清酒就是不慎坠楼,所以他不确定茶清酒到底是他杀还是失足坠楼。
但现在,段清晖说了这话,他就算再怎么样的镇静,声音还是拔高了,带着急切。
茶清酒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当初他刚到茶家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都烂了,好几天都没洗澡,手上脚上还有淤青血渍。
那时候茶清酒还是个五岁的小孩子,茶二从小就很调皮,他一来就对着他呲牙咧嘴,茶小楼也是高傲着不理他只在一旁写作业,只有茶清酒笑得一脸温柔,像是个大人般给他拿毛巾端热水,还给他拿了一件茶父的衣服让他换。
他在茶家头两年脾气不好,总觉得一个老头子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带回来很奇怪,因为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好人。
当初他刚从牢里出来,及其的疾世愤俗,看谁都不顺眼,也不想继续活下去。
可就在他活在自暴自弃里的时候,茶清酒总爱跑到他身旁来,还会小心翼翼的拿药酒给他擦淤青。
家里面的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子,他们都喜欢茶清酒,就连一项臭着脸的秦川也喜欢茶清酒,秦川也只在茶清酒的面前笑过。
茶清酒是个很温暖的孩子,姜北很清楚的记得,他来了没多久之后茶清酒还画了一张画给他。
画上有老爷子还有茶父茶母、茶小楼和茶二以及茶清酒,末了,还特意把他也给加了进去,说从今往后他们就是一家人了。
这张画他一直都有好好的保存在床头的书架上,虽然是个五岁的小孩子画的,但画的很好,他现在就算是已经二十八岁了,他也画不出来。
他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那时候手脚不干净,老爷子把他带回来他心里总觉的老爷子另有目的,有一回他去偷老爷子放在床边的钱,钱不多,就二百块,他当时是打算拿着这钱离开这个地方的。结果他还没出门就被茶清酒看到了,茶清酒看着他跑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存钱罐抱了出来,然后递给他说。
“姜北哥哥,你用我的钱吧,爷爷的钱是不可以拿的,会打屁屁的。”
那样好的一个孩子,对每一个人都温暖,从来都是带着笑,学习成绩也好,还有大好的未来青春,却就这样的没了。
姜北想到这些,心里便是一阵的疼。
如果当初没有茶清酒,他估计还是一个人渣,一个社会败类,永远活在黑暗里。
他问到凶手是谁的时候,声音也忍不住的激动。
“当时在场的人一个是唐瑜,一个是叶荃,还有一个是叶陵。”
段清晖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已经到了该行动的时间。
“你是说他们三个人之中有一个是凶手?”
“你为何不去问问唐小少爷,他知道的可比我们谁都清楚。抱歉,忘了你已经被我绑了,不过你放心,这件事一结束,你就可以打电话去问问唐瑜这件事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