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忽而一笑,忍不住侧了头,把唇轻轻地印在了刘娥的脸颊上,充满魅惑的在她耳边说道:“马上就要进宫了……跟为夫说说,你现在心里有什么感觉?”
光亮的铜镜清晰的映出一对如花美眷,两个人的目光在镜子里相遇,缠**绵恋恋缱绻,都舍不得把目光从对方的视线中移开。
赵恒的脸颊贴在刘娥的脸颊上,她看着镜中的男子,梦呓般地说道:“我觉得就像做梦一样……三郎,我很激动……也很害怕。”
赵恒双手搂住她,脸颊在她的脸颊上摩擦着,喃喃地说道:“不用害怕,一切有我,嗯?”
“嗯。”刘娥微笑着点了一下头,心里已经被满满的柔情蜜意填满,突然她想到了一个问题,便问道:“以后我要叫你皇上还是官家?”
赵恒道:“随你便,叫什么都行,我们俩人的时候,你就叫我‘恒’吧?我叫你‘儿’,你叫我‘恒’,听着就很亲切,就像一个人似的。”
刘娥朱唇微启,轻轻地吐出来一个字:“恒。”
赵恒邪魅地笑了一下,又在她耳边说道:“不过在某些时候,我还是喜欢你叫我三郎。”
刘娥眨了一下眼睛,待明白过来,羞得脸一下子就红了。
赵恒见她红了脸,便逗她:“都老夫老妻了还脸红?”
刘娥娇嗔一句:“什么老夫老妻?人家今天也算是个新娘子!”
赵恒看着她撒娇的模样,忍不住一笑,在她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然后亲自动手给她画起了眉毛。
画完了,他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看到镜中的人眉如远山,衬托得一双杏眸更加幽黑明亮,唇角不禁微微一翘,显然是很满意自己的手艺,更满意镜中的女子。
刘娥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眉毛,笑道:“手艺不错嘛!”
言外之意,如此娴熟的技艺,你给几个人画过?
赵恒一看她那笑容,便轻轻地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你这小脑袋!不准瞎想,我可没给别人画过,不准怀疑我!”
刘娥伸出一双纤纤玉手来,打开精美的胭脂盒,对着镜子轻点绛唇,笑道:“是么?那我可是很荣幸!”
一点绛唇如珠,清淡的妆容蓦然大亮,镜中的女子更加绝美脱俗,明艳无双。
“那当然,你可是捡到宝了!为夫我可是书画双绝,心灵手巧着呢!你就偷着乐吧!”赵恒说着给她戴上了凤冠霞帔,**溺地看着她,目光近乎痴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柔声说道:“走吧,我背你。”
刘娥有点不敢相信,赵恒却已经拿过盖头来蒙在她的头上,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
她从盖头下面看着他的背,犹豫了一下。
赵恒回过头来,向她笑道:“怎么了?来呀!快趴在我的龙背上!”
刘娥被他逗得扑哧一笑,便一俯身趴在了他背上,伸出双手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赵恒双手紧紧地搂住她,站起身子来,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
“儿,开心么?”
“嗯,开心。”
“幸福么?”
“嗯,幸福。”
“恒,你开心么?”
“开心。”
“你幸福么?”
“幸福。”
两个人不再说话,只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脚下是一条长长的红毡子,一直铺到院子里,红毡子的那一头,连接着一顶大红色的花轿,也连接着她的幸福。
天空很蓝,仿佛被仙女刚刚洗涤过;骄阳很暖,仿佛已经被他们的爱情薰染,连明媚的阳光也变得格外迷人了。
赵恒一走出门口,立刻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随着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鞭炮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青烟袅袅地升起来徐徐地扩散着,红色的纸屑也在空中飘扬飞舞起来。
人们都争相观看着,这样的场面可遇而不可求,古往今来,没有几个皇帝这样爱一个女人,更没有几个人能亲眼见到皇帝背女人。
他们只是看到了背着新娘子的皇帝,却看不到新娘子的面容,因为刘娥的头上蒙着红盖头。
“我早就说过这丫头有福气,是个大富大贵的命,你看果然吧!”
“她在这里住了十多年呢!哎呀,原来是个娘娘啊!”
“我早就看出来了,人家天生就是个娘娘命……”
……
刘娥上了花轿,坐在里面听着人们的议论,想起来平时遭受的种种嘲讽和白眼,唇角不由轻轻上扬,绽放出一朵微笑。
仪仗队、鼓乐队在前面,迎亲使者赵元份和赵元杰居中,后面跟着一些迎亲的官员和太监、侍卫、侍女,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绵延数里,组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沿途观者如潮,有的人竟然自始至终都尾随着,仿佛比轿中的刘娥还激动。
赵恒骑着马在刘娥的花轿前面,御街上也铺着红毡子,一行人沿着御街经过朱雀门,来到乾元门前,城楼上钟鼓齐鸣。然后他们从乾元门进入皇城,早就已经有内侍和宫女们在这里列队相迎。
刘娥的花轿由诰命夫人、女官和宫女,或引、或抬、或扶、或随,送到了离万岁殿最近的万岁后殿。
赵恒接刘娥进宫,尽管不能像迎娶皇后一样百官参拜,一切都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但是在有些人眼里,却还是觉得张扬了。
六十多岁的吕端站在丹陛之下,不停地用手捋着胡子,连连说道:“过了!过了……”
五十岁的李沆也面有不悦,一脸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