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看着燕好目瞪口呆,她不相信赵恒会杀她,可是她也不相信燕好会骗她。
十五年的朝夕相伴,她和燕好已经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这种感情早就已经超越了主仆,超越了朋友,亲如姊妹,她们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没有理由要骗自己。
“有人要杀你?快走!”韩思思见事不妙,赶紧抓住刘娥的胳膊,拖着她就想走。
她心里说真是太好了!我正愁着不知道要怎么帮哥哥呢,这下赵恒自己倒把刘娥推开了。
“我不走,我不相信,他那么爱我,我那么爱他!”刘娥奋力挣扎着,扭动着胳膊甩开韩思思的手,因为太用力,手背碰到了椅子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她的肌肤本来就娇嫩水润吹弹可破,立刻就被碰破了皮,殷红的鲜血顺着雪白的肌肤流出来。
耶律隆绪看见刘娥心情那么激动,而下面的人已经走进了茶楼里,此时应该正在往二楼上走,他不敢耽搁时间,也不愿意引起来不必要的麻烦,暴露了身份,便当机立断,赶紧抬起手来在刘娥的后脖颈上一击,就把她给打晕了。
他抱着刘娥迅速从后窗跳了下去,楚天歌和韩思思以及诸位侍卫也全部都跟着跳了下来。
刘娥紧紧地闭着眼睛,陷入昏迷当中。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马车里,身体不时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摇摇晃晃。
“你醒了?”韩思思正在聚精会神地吃瓜子,突然看见刘娥睁开了眼睛,不禁对着她灿然一笑,调皮地看着她,一对珍珠耳环晃来晃去,样子颇为快乐。
刘娥往外看去,看见路上的景色并不熟悉,眼眸中不禁泛起来狐疑之色,眉头微微蹙起,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当然是要回家啊!”韩思思又是一笑,脸庞上有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很是可爱。
“回家?”刘娥迷迷糊糊的秤重复着她的话,无力地闭上眼睛,忽地又一下子睁开,宛如宝镜突然开阖,明亮耀眼,刹那芳华,夺人魂魄。
“你是说,要去辽国?”她大瞪着眼睛问韩思思,内心里充满了恐惧,有生之年,她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大宋,去那么遥远的地方。
“当然了!”韩思思美滋滋地向她炫耀起来,声音叽叽喳喳就像个快乐的小黄莺:“我们那里可好了,草肥水美,骏马成群,还有很漂亮的皮裘……反正什么都有!你要是去了,一定会喜欢上那里的!”
刘娥见韩思思掰着手指头越说越陶醉,蓦地大声喊道:“停车!快停车!……我不去辽国!……快停下!”
“为什么呀?……你现在已经无处可去了!”韩思思不解地瞪着她,又纳闷地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呀?”
“我不相信他会杀我,一定是误会!……我要当面问清楚,就算是他真的想让我死,我也要听他亲口说出来!”刘娥不甘心地看着她,愠怒道:“你快让他停车!”
韩思思就像看怪物一样,说道:“你傻呀?他要是真的想让你死,你回去了,还能逃得出来么?”
刘娥看着后面的侍卫们,知道耶律隆绪和韩思思非富即贵,可也没敢往别的方面想,只是又疑惑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商人啊!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么!……怎么,难道你觉得我们不像商人?是不是我看起来很高贵?不对,应该是很尊贵!”韩思思狡黠地一笑,露出来一排小白牙。
“你不是说你们是贩卖粮食和茶叶的么?怎么没看见有粮车?”刘娥不接她的话,依然疑惑地望着她。
“本来在茶楼里喝着茶,谁知道人家要来杀你,这不就开始逃命嘛,我们的命可比粮食值钱多了!”韩思思说着从兜里拿出来一些瓜子,递给刘娥。
“哎呀,你就拿着吧!……长路漫漫,用它打发时间最好了!”韩思思见刘娥不接瓜子,便一下把她的手抓住,用力拖到自己面前,把瓜子放到她的手心里。
“停车吧,我真的想下去!”刘娥无心吃瓜子,复又放回到她的兜里,声音已经近乎乞求了。
韩思思眉头一皱,问道:“你下去干什么啊?想回去送死么?”
刘娥道:“我死也要死在大宋!”
韩思思问:“为什么呀?”
刘娥咬了咬嘴唇,闷声道:“因为这里有他。”
“你真傻!……我看你是傻到家了!”韩思思说着就举起手来,也想像耶律隆绪那样,一下子就把她给打晕了。
她的手还没有打到刘娥的后脖颈上,就被刘娥猛然抓住了手腕,“你别想再打晕我!”
“谁想打晕你了?我……我只不过是看见你可爱,想摸一摸!”韩思思心虚地把手抽出来,声音越来越小。
“停车!停车!”刘娥冲着车夫的背影连着喊了两声,车夫连应和一下都懒得应和,根本就像没听见一样。
韩思思见刘娥掀起了车帘子,不禁问道:“你想干什么?”
刘娥并不回答她,只是纵身一跃,倏地就跳了下去。
马车很高,马儿跑得又快又急,刘娥“啊”地一声就跌倒在地上,连着滚了几滚,滚到一堆石头旁边,头“砰”地一下就碰在了一块石头上,顿时昏死过去。
“啊?……停车!停车!快停车!”韩思思见状吓了一大跳,两只眼睛瞪得溜圆,赶紧冲着车夫大声叫喊起来。
车夫喊了一声“吁”,便用力把马勒住,韩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