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睡到半夜醒来,便再也睡不着了,就想出去看看,打开房门,却见林逋守在门口,倚墙而睡。
李玉撅了撅嘴巴,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去亲吻他的朱唇,他蓦然睁开眼睛,又惊又怒,伸出双手来就想把她推开。
李玉使出吃奶的劲,柔软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他,不想结束这个美好的初吻。
她终究人小力微,被林逋猛然推开,林逋被她吻的心烦意乱,抬起手来“啪”地一下,就赏给她一个清脆的耳光。
“跪下!”林逋粉面含怒,他从来都没有打过李玉,更没有让她跪过,李玉见他真的生气了,不由得双腿一软,真的就跪在了他面前。
“我的教育就这么失败吗?让你这么不知廉耻?!……李兄,李兄,我有负所托,愧对于你呀!”林逋声音极低,但是却让人听了很心痛,他慢慢地踱进自己的房间,轻轻地把门闭上。
李玉跪了一会儿,就躺在地上装睡,林逋出来把她抱回**上,她又趁机搂住他的脖颈,把他拽倒在自己身上,吻住了他的唇。
少女的躯体已经渐趋成熟,又香又软,林逋只觉得自己被她拽进了一片鲜花盛开的芙蓉园,差点真的就此**下去,可是他的脑海里还有残存的理智。
他恼怒地离开她的身子,沉重地喘息了一会儿,一字一顿地说道:“明天……我就给你找婆家!”
“你不想要我了么?你想抛弃我!”李玉也愤怒了,拿起枕头来狠狠地砸向他。
枕头砸到林逋的胸口掉落到地上,他沉声道:“不是不要你,也不是抛弃你,女孩长大了都要找婆家,哪有和父亲在一起一辈子的?”
李玉叫道:“可你不是我父亲!你姓林,我姓李!”
“我就等于是你的养父!”
“你不是我养父!……我爱你!”
“你现在还太小,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爱,你对我只是依恋,只是父女情怀。”
“就是爱!”李玉捏紧了拳头,把**捶得咚咚响。
林逋把枕头捡起来放回**上,轻声道:“睡吧。我相中了一个男孩,明天就带你去见他。”
李玉躺下,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个不停,洇湿了枕头。
林逋还真是说到做到,第二天,就用那支缀珠梅花玉钗,亲手给李玉绾起了头发,算是给她举行了及笄之礼,吃完饭便带着她去相亲。
李玉在房间里磨磨蹭蹭好长时间没出来,林逋催促了好几遍,她才姗姗走出来,脸上却戴了一块白色的面纱。
林逋奇怪地看着她,问道:“去相亲,你戴面纱干什么?”
李玉淡然一笑:“如果因为美色而喜欢我,那也不是真的喜欢,我先看看他是什么人吧。”
林逋在友人家偶然认识了一个名叫朱说的少年,和李玉年龄差不多大,长得眉清目秀,虽然家庭贫困但是却极有风骨,像极了一朵风雪中傲立的红梅,他非常喜欢,竟然一见如故,成为忘年交。
林逋听说朱说在醴泉寺苦读,便背负瑶琴,带着李玉来到了醴泉寺。
醴泉寺建于群山环抱之中,环境优美雅静,在寺南有一个簧堂岭,山峪纵深,古木参天,那里有一个石洞,朱说为了躲避喧嚣,便藏身在这个石洞里苦读,世人称为“读书洞”。
朱说本姓范,他的父亲范墉曾历任武德武信武宁三军节度、掌书记,但在他两岁时,父亲病逝,母亲便抱着他改嫁朱文翰,遂为他更名为朱说。
林逋在僧人的指引下找到了在洞中读书的朱说,朱说少年老成,长得高高瘦瘦,看起来倒好像比李玉大了不少。
林逋知道朱说过的清苦,常喝稀粥度日,便请他下山吃饭。
在饭馆里,酒菜琳琅满目端上了桌子,李玉还是不揭面纱,林逋忍不住笑道:“玉儿,吃饭了,快把面纱拿下来吧。”
朱说就坐在李玉对面,但见李玉一双眼睛清澈美丽,灵动摄人,便忍不住红了脸庞,样子十分羞赧。
李玉把面纱拿下来,林逋顿时傻了眼,他走到哪儿都要随身携带着笔墨纸砚,都由李玉保管着,她竟然把自己的脸画得乱七八糟,左脸上好几个墨点,右脸上用胭脂弄了一大块胎记,简直能吓死人了。
朱说愣了一下,接着便忍不住微笑起来。
林逋也尴尬地笑了笑,对朱说道:“这丫头从小就顽皮惯了,请不要见怪……玉儿,还不快去洗脸!”
李玉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洗了脸,再回来时,就是一个清纯脱俗的美人,朱说见了自是满心欢喜,从此以后便喜欢上了李玉。
三个人吃完饭,回到了朱说读书的山洞里,林逋对朱说笑道:“玉儿让我给惯坏了,什么都不会,不过琴艺尚可。”
“哦?那不知小生有没有这个耳福?”朱说微微一笑。
“玉儿,为我们弹奏一曲,如何?”林逋笑容清浅地望向李玉,温文之中颇有威严。
李玉心里又气又恨,林逋就好像怕这个穷小子看不上自己似的,巴巴地背了张琴来让自己表演才艺,这是好增加筹码,把自己卖个好价钱么?
李玉气归气,恨归恨,林逋发了话,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想了一想,便为他们弹奏了一曲《履霜操》。
从此以后,朱说一生只弹一曲《履霜操》,后来,他恢复范姓,改回本名范仲淹,人送雅号“范履霜”。
林逋带李玉继续游历名山大川,与青山绿水相伴,日子过得诗意盎然。后来李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