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躺在**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书,一个时辰之后,还是决定亲自去滋德殿走一趟,看一看沈清扬是否安好。
刘娥对镜绾起朝天髻,穿了素净的青衣,带着寇珠、李玉、莫离和几个内侍,刚走到门口,就被司正邵云霞带领司正司的人堵住了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莫离冷着脸刷地一声抽出宝剑来,耀眼的宝剑瞬间便指向了邵云霞的胸口。
刘娥樱唇微启,呵斥道:“莫离,休得无礼。”
莫离将宝剑收起来,依然目光森森,充满戒备。
“下官参见修仪。”邵云霞恭恭敬敬地给刘娥行了一个礼。
“免礼……邵司正,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刘娥看着邵云霞和她后面的人,心里不禁有些纳闷。
“下官奉命搜查崇徽殿,职责所在,如有冒犯之处,还请修仪多多包涵。”邵云霞一脸严肃,不卑不亢,言语间却是十分恭谨客气。
“奉命搜查?……是官家让你们来搜查的么?”刘娥用疑惑的眸光看着她,不解地问道:“你们想搜查什么?”
邵云霞道:“沈才人小产,太医说是香囊中的药物所致,而那香囊,据说是修仪所赠。”
“香囊?……不可能!那里面全都是保胎的药材!”刘娥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送个香囊都会被人大做文章。
“下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修仪行个方便。”邵云霞也不敢直接搜,毕竟刘娥是皇帝的心头肉,现在执掌凤印,已经是事实上的后宫主宰。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查吧。”刘娥轻轻地一闪身,给她们让出一条道来。
邵云霞带人进入崇徽殿,刘娥自然也不能离开,又回到殿中,寇珠给刘娥和邵云霞各自斟了一盏茶。
“邵司正请喝茶吧。”刘娥微微一笑,她胸怀坦荡,从来就没有做过坏事害过人,并不怕别人查什么,况且,她早就已经让赵恒看过那些药材,那个香囊也是当着他的面缝起来的,所以她根本就不用担心。
刘娥微微抿了一口茶,看着邵云霞淡然笑道:“邵司正这是从沈才人那里过来么?”
邵云霞也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茶,点头微笑道:“正是。”
“沈才人现在怎么样了?肚子不疼了吧?”刘娥轻轻地将茶盏放下。
邵云霞笑道:“皇子命大,总算是安然无恙。”
“那就好。”刘娥心里松了一口气,皇子还在,总算没有让赵恒失望,万一这个孩子再有个闪失,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了。
二人边喝边聊着,司正司的人也没闲着,就在她们聊天的时候,把崇徽殿挨个翻了个遍,有几个人走到刘娥卧室的门口,被莫离伸手挡住,冷着脸喝了一声:“放肆!修仪的房间你们也敢乱搜?!”
莫离冷若冰霜,几个人都被她强大的气场给吓住了,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样子十分为难。
刘娥笑道:“让她们搜吧,没什么。”
莫离冷哼一声,几个人都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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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挨个搜完了屋子,都汇集到刘娥与邵云霞面前,汇报自己的搜查结果,都说没有查到可疑物品。
刘娥和寇珠等人脸上俱露出笑容来,邵云霞也冲着刘娥淡淡一笑,“如此甚好,下官告辞了。”
“司正,我们在修仪房里查到了**!”有个人从卧室里出来,手中拿着一包东西走到邵云霞面前,邵云霞接过来,打开一看,正是沈才人指为罪魁祸首的**。
“这……”邵云霞拿着**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刘娥,问道:“修仪怎么会有这个?太医说**是异国产物,国内罕见,香囊中导致滑胎的药材,就是**啊!”
刘娥收敛了笑容,如水杏眸微微眯起,望着她手中晶莹剔透的**,心里不禁惊讶。
于阗黑韩王派遣使臣罗厮温来朝贡时,进献的贡品中就有**,当时在崇政殿里,赵恒让她挑选贡品的时候,她挑选了一些**。
虽然她不会看病,但是跟着陈抟老祖学了些草药知识,懂得药性,知道**难得,又可以治很多病,便把自己拿到的**送给了陈踏法,让陈踏法为那些看不起病的穷人治病。
明明已经全部都送了出去,房间里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又多出来一些**?
她的心里很愤怒,明摆着就是栽赃陷害嘛。
邵云霞见刘娥不说话,便又问道:“修仪可还有什么话要对下官说?”
刘娥道:“如果我说,这些**根本就不是我的,你相信么?”
“也许会相信……但是,现在要委屈修仪了。”邵云霞说完,冲着部下一招手,立刻便有两个人走到刘娥身边。
“你们想干什么?”莫离又用宝剑指着邵云霞,她奉命保护刘娥,不管是谁,只要敢对刘娥不利,都可以先斩后奏。
那两个人本来想过来抓刘娥,然而真的站在刘娥面前,却并不敢真的来抓她,都只是为难地看着她。
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可真是让人为难。
邵云霞面对莫离的宝剑,面不改色心不跳,伸出手来轻轻地把宝剑往旁边拨了一下,对刘娥道:“官家说了,如果能从崇徽殿里搜出来**,就让下官秉公办理,他绝不阻拦。”
赵恒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刘娥已经把**送出皇宫了,崇徽殿里根本就不会有**。
“好,我可以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