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吃了几块芙蓉糕,又吃了几个酥油鲍螺,一边吃一边听着寇珠的汇报,吃完又喝了一杯牛奶,见寇珠说完了,便道:“我滴水未沾,粒米未进,哪有力气跳舞啊?”
寇珠看着空空的盘子和空空的杯子,不禁哑然失笑。
“公主一般长得都不丑,既然想嫁给官家,官家娶了就是,反正又不吃亏。”刘娥盯着寇珠的脸,说道:“去回吧,就说我不能跳舞了,多一个人,后宫里会更热闹。”
寇珠担心地看着她,劝道:“我的好娘娘,这可不是赌气的时候,你就不怕官家真的会娶了她?”
刘娥道:“我怕什么?既然不是他的唯一,八个和九个有什么区别?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无所谓。”
寇珠出来,见大门关着,纳闷地看了雷允恭一眼,雷允恭正倚在一棵树上抬头看着天。
她打开门,见周怀政还站在门外,左右看了看没人,便把刘娥的意思告诉了他,末了又叮嘱道:“我们娘娘其实是太在乎官家了,才会这么伤心,你是官家面前的大红人,就多替她说些好话罢。”
“那是自然。”周怀政一笑,看到雷允恭又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寇珠身后,便说了声:“告辞!”
寇珠看着周怀政的背影越走越远,又转过头来看着雷允恭,眉头一皱道:“你怎么这样?怎么能把人家关在门外?”
雷允恭嘴里衔着一根小草,吊儿郎当地说道:“我突然觉得他很讨厌,不想看到他!”
寇珠道:“他可是官家面前的大红人,官家面前有几个这样的人啊?人家都巴结他还来不及呢,你还敢得罪他,得罪了他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对娘娘有什么好处?咱们崇徽殿可全都指望着娘娘呢,难道你想连累娘娘失**?”
“我可不想!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放心吧,咱们崇徽殿一定是最好的。”雷允恭听寇珠这样说,心里舒服多了,觉得寇珠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而周怀政只不过是一个外人。
周怀政回到崇政殿,把寇珠的话告诉了赵恒,赵恒问道:“什么?直到现在她都滴水未沾,粒米未进?……你见到她了么?她还在生朕的气?”
周怀政摇了摇头,怕赵恒误会自己摇头的意思,便又解释道:“奴婢没有见到娘娘,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气。”
“没用的东西!……王应昌,你去!你不是会武功么?他们如果不让你见,你就硬闯!”赵恒看着王应昌,对他寄予了厚望。
王应昌眨了一下眼睛,问道:“官家,卑职闯过去,见了娘娘说什么呀?”
赵恒道:“什么也不用说,就看看她好不好!”
王应昌一下子就默了。
一个大男人,屁颠屁颠地跑到崇徽殿,就为了去瞅人家两眼,看看好不好……
良久,王应昌才又开口道:“官家为什么不自己去?卑职觉得,娘娘是在等官家。”
“朕还在等她呢!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等等,把这个给她端过去,她喜欢吃。”赵恒端起来半碗糖莲子递给他。
王应昌端着半碗糖莲子,接受了这一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帮着皇上去看娘娘,恐怕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说不定一会儿还真得打进去。
刘娥吃饱了喝足了,悠闲地坐在美人榻上看书,雷允恭又进来禀报:“启禀娘娘,王应昌在门外求见。”
刘娥的目光从书页上转移到他脸上,轻轻地问了一句:“他又来干什么呀?”
雷允恭道:“他端着半碗糖莲子,说是官家御赐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打一棍子给个甜枣,我不稀罕!……就跟他说我身子乏了,让他回去吧。”刘娥又翻了一页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雷允恭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刘娥就听见外面出现了不寻常的声音,她奇怪地看着寇珠,问道:“外面是什么声音?”
还不等寇珠回话,雷允恭就跑进来了,向刘娥说道:“可了不得了!……娘娘,王应昌就跟疯了一样,竟然打进来了!”
“什么?!……莫离,你能打过他么?”刘娥的目光落在了莫离的脸庞上。
“不知道,奴婢可以试一试。”莫离“唰”地一声就从腰间抽出宝剑来,接着就飞了出去。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王应昌那点小心思逃不过刘娥的眼睛,他就是只老虎,遇上这个冰山美人,也就立马变成小猫咪了。
王应昌一只手拿着糖莲子,一只手正和几个内侍打斗着,那几个内侍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却也不敢真打,只是一心想往里走,拨拉着别让他们挡住自己。
莫离突然手持长剑杀出来,把他吓了一跳,赶紧躲闪开她的剑,也抽出自己的宝剑来。
“好男不跟女斗,闪开!”他用长剑指着莫离,如果不是因为左手还端着那碗可恶的糖莲子略显怪异,英俊的脸庞加上潇洒的动作,足以迷倒崇徽殿里这些围观的少女。
“娘娘禁足期间,不想见任何人,你还是请回吧!”莫离并不闪开,冷冷地与他对峙着。
“官家让我来送糖莲子,放下就走,不会耽误娘娘多少时间。”王应昌把糖莲子往莫离面前一举。
“官家有禁足的权力,娘娘也有禁面的权力……糖莲子是么?给我,我拿给娘娘,你请回吧!”莫离说着就伸出手来拿碗,王应昌把碗一偏,自然不想给她。
“莫非你想撒了不成?”莫离有些生气,蓦然将长剑抵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