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轻轻地“嗯”了一声,对张耆说道:“你去处理罢。”

“太好了,我们可以省下一万两黄金了!”刘耋一听赵恒要把这个地方给封了,一下子高兴起来,咧开小嘴对着骊哥傻傻地笑起来,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我们?……”张耆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虎视眈眈地盯着刘耋问道:“‘我们’不是指你和我么?什么时候变成你和他了?”

“张耆,你就是这样爱刘耋的么?”刘娥年轻俊美,张耆嫉妒误会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遂缓缓说道:“骊哥以前叫长虹,在东福田院养过病,也算是我们的朋友,耋儿这些年只长岁数,没长心眼儿,心思还是那么单纯,她心底无私,当然就不需要避讳什么,你作为她的丈夫,竟然这样误会她,到底是不相信她,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呢?”

“真的只是这样么?”张耆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惊喜。

刘耋气鼓鼓地说道:“那你以为是怎么样?!……就算是怎么样,那也是你有错在先,怪不得我!”

“你!……”张耆瞪了刘耋一眼,被她气的张口结舌,但想到是虚惊一场,还是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心情也瞬间变得好了起来。

赵恒看了刘耋一眼,想着她刚才那句话,目光淡淡扫过依旧跪在地上的曹不悔,迈步往外走去。

刘娥伸手把曹不悔拉起来,曹不悔却把她用力一推,恶狠狠地咆哮道:“不用你假装好心!我用不着你可怜!”

刘娥重心不稳,一下子被她推的跌倒在地上,一不小心,把桌上的琉璃瓶弄了下来,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

赵恒回过头来,看到刘娥倒在地上,急忙转回身来扶住她,厉声对曹不悔吼道:“你不就是怪朕不爱你么?有本事,你冲着朕来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和她过不去?!”

“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曹不悔不相信自己会推倒刘娥,心想:她一定是故意摔倒,落井下石,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朕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如果再敢动她一下,你们整个曹家就会像这里一样消失!”赵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里全都是不屑与鄙夷。

“疼不疼?有没有摔到哪里?”他把刘娥扶起来,关切的询问着,眉梢眼底爱意浓浓,尽是柔柔温情。

“没有。”刘娥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声道:“我们回宫吧。”

“好。”赵恒牵起她的手,款款往外走去。

曹不悔跟在他们后面,走出门口,看到自己带出来的人已经全部被杀死,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不禁眼前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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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和刘娥坐在马车里,赵恒回想起来刚才那一副不堪入目的画面,仍然心有余悸,不由得把刘娥紧紧地搂在怀里,慨叹道:“幸亏不是你!”

“给你当媳妇儿,还真是不太容易呢!”刘娥明眸婉转,继而一笑,又娇柔说道:“不过我不怕!”

“我怕。”赵恒叹息一声,不禁把她搂的更紧,两个人紧紧相拥着,便不惧怕这人世间铺天盖地的寒冷。

雪花飘飘扬扬地下个不停,京城连日大雪,路面上的积雪已经快要湮没人的膝盖了。

路上少有行人,若非迫不得已,一切活物都不想出来找罪受,似乎随时都能被冻成冰块。

马车向着皇宫越走越近,雪花随着狂呼乱叫的北风不停地落在马车上,伴随着这彻骨的冰冷,忽然飘过来一阵鼓声。

鼓声时快时慢,时长时短,敲击的极没有章法,完全是乱打一气,传到两个人的耳朵里,极不舒服。

刘娥与赵恒互相对望一眼。

在皇宫门口有一个登闻鼓,不管是高官还是平民百姓,凡是没有机会直接面见皇帝,而又有事想见皇帝的,都可以前来击鼓,不受身份地位的限制。

如果有人蒙冤,也可以直接前来击鼓鸣冤,朝廷设有专人接收状词,经过整理筛选后会进呈给皇帝,从而为他们赢得一线希望,这就是民间所谓的“告御状”。

车子来到皇宫门口,刘娥掀开车帘,立刻便有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灌入车内,冷得她浑身一哆嗦。

她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举着包裹着红布的鼓槌狠狠地敲打着登闻鼓,而在他的周围,竟然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官员,也有平民,什么装扮的人都有。

凭着直觉,刘娥心里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这么冷的天,连小麻雀都不愿意出来觅食,却有这么多人在此围观一个击鼓的人,事情绝对不简单。

鼓音咚咚地在天地间回荡着,刘娥仔细地观看着外面的情形,可惜看不到敲鼓之人的脸庞,只能看到他魁梧健壮的背影。

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了吧。

刘娥刚要放下车帘来,那男人却猛地一回头,正望着他们这辆刚刚驶过来的马车。

因为出来的急,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皇帝,赵恒便乘坐了张耆的马车,而张耆就只好骑马了。

没有人知道车里坐的人是皇帝,所以便也不用担心被他们围住。

刘娥看到击鼓之人的脸,只觉得此人好像似曾相识,可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我怎么觉得他有点面熟呢?”刘娥轻轻地嘀咕一声,同时眉头微微一皱,又定睛望去。

“面熟?……你确定?”赵恒心里一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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